“瞧您這架勢,莫非這次從京都運貨回來,又賺了大錢?”
“嗬嗬嗬,不是錢的問題……你聽說了嗎?聽說了嗎?最近的大事!特彆大的大事!”
“如果是將軍出逃的話那已經不算新聞了吧,我說您是不是反應有點慢啊,十幾二十天了都……”
“沒錯啊,公方大人確實是撂挑子走人,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哪裡想不通……但是平手中納言還在呢!”
“所以我算是明白,幕府有沒有其實不要緊,天下亂不亂,根本還是在於平手中納言說了算。”
“哼,過些日子,大概就不隻是中納言咯!”
“這卻在情理之中了。”
“確實水到渠成。我估計年內就要遷權大納言。”
“眼光太淺了吧也,內大臣不在話下。”
“依我看……”
“喂喂!彆打岔,我要說的,當然不是這事啦!我是想告訴你們,甲斐武田家的家主親自上洛,給平手中納言大人磕頭行禮了!”
“噢?咿呀!這倒還算新鮮了!來來,這杯酒您慢慢品嘗。”
“不知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先想一想啊,到底是什麼時候呢?嗯,這酒水倒是不錯,隻是略微有點烈了一點點吧,光喝的話……”
“老板加兩個下酒小菜,要醃魚!算我的!”
“多謝多謝,我想起來了,武田大膳到達京都是五月初二,那時我正好碰到呢!”
“五月初二啊,算起來不是有十來天了嗎?我們怎麼一點消息沒有?”
“畢竟四國島上,唉,還是偏遠啊。”
“咱們投身在這鳥地方,有什麼辦法?下輩子記住好好選。”
“誒誒,彆打岔啊,讓這位大哥繼續,武田大膳到了京都,後麵怎麼樣?”
“後麵?後麵自然是平手中納言隆重接待了。我看那武田家的甲信二國,算是能保得住啦!”
“可有明文出示?”
“這倒沒有。隻是平手中納言似乎很友好,應該不會刻意為難。”
“說是保住甲信二國。可現在連幕府都沒有,誰給他確認守護之職呢?”
“這您就說差了,難道非得有幕府,才能委派各地守護?”
“難道不是?”
“哈哈,那就不得不,轉述平手中納言大人的一席話啦!”
“吹什麼大牛?平手中納言大人,那是什麼貴人?他老人家說話,你小子是哪根蔥,憑什麼有資格旁聽?”
“我……我也是聽人轉述的,不行?”
“轉述?嗬嗬,說白了就是坊間傳言,道聽途說嘛……”
“切——不聽算了。我費口舌乾什麼?不如專心喝酒。”
“彆彆彆,那人是個混球杠精,你不用理會啊!我們很好奇啊,您剛才說要轉述平手中納言大人一席話呢?是什麼?”
“……行吧,事先說好,這番話是當著一大堆公卿、僧侶、商賈、藝匠們說的,到了京都便可以求證,卻不是我胡說八道!”
“嗬嗬,此地無銀……”
“他麼的你這魂淡閉嘴彆搗亂!大哥您繼續說,繼續說!”
“……瞧瞧攪得大家興致都沒了。好吧好吧,說完了事,不枉你們請我喝酒的情分!當時呢,平手中納言大人是這麼說的——其一,權大納言一人不等於足利氏,至少尚有嗣君在洛。其二,足利氏不等於幕府。自古擔任征夷大將軍的,除了源氏武士還有藤原氏和皇族,傳到足利不過百年,若無三管四職等輔佐,一家一姓算什麼?其三,幕府並不等同於公儀。是朝廷公卿還有諸位有德之人給予了信任,才令幕府代行。”
“噢噢……”
“嗯嗯嗯……”
“你們在‘噢噢’‘嗯嗯’地乾什麼呢?難道聽懂了?”
“沒有完全聽懂,不過可以肯定,是真的從京都聽來的消息,不是這家夥瞎編的!”
“為什麼這麼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