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麵上不說,卻待杜若好了許多。
小老頭為人和煦,除了熱愛中醫甚至愛喝酒種花種菜,宋京墨跟著杜若學了許多,在小鎮其他人的眼中,以杜若的大弟子這一身份掩飾。
少年那顆斑駁的心在如此平靜的小鎮生活裡似乎在被慢慢治愈,他也慢慢變得溫和平靜,總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
宋京墨知道,宋老爺子看不慣他與宋家任何人親近,將他送來嵩嶼,為的是斷七情絕六欲,才能心無旁騖苦心鑽研宋家傳承的心法。
因此,他與杜若即便私下相處,也不是全然的放鬆親近,而總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主仆之間的疏離。
他也習慣了對誰都帶著一副恰到好處的溫和麵具。
佛曰:“無緣無故,一切皆有定。”
“命中所含,前世因果顯。”
會在那場雪落後,遇見那場熱烈的春。
他好笑地搖搖頭,轉身時看到幾乎紅了眼眸的樓棄,極輕地歎息一聲:“之前的種種,我早已不在意,你不必介懷。”
樓棄唇瓣翕動幾下,那麼高壯的漢子,紅了眼,正欲說什麼,麵前的男人走過來,抬手,微涼的掌心在他肩頭輕拍一下:“回頭老爺子看到你未經允許來了我這院子,指不定怎麼罰你,我們的關係豈不是又疏遠了,去忙你的事情吧。”
樓棄一腔話咽了下去,攥了下拳頭:“好,我都聽你的。”
他走到門口又回頭:“大公子,我樓棄在宋家這幾年也不是白混的,等你回來後,不管旁人怎麼說,我樓棄就是第一個扛大旗支持你的那個!”
說完,不等宋京墨回答轉身出了屋子。
經過院子門口與站著伸長脖子巴望的趙陽來了個臉對臉,樓棄狠狠瞪了趙陽一眼。
趙陽被瞪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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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下了場雨,淅淅瀝瀝到驟雨急。
落在院子裡芭蕉葉上,砸在門環簷廊上。
趙陽得了宋末的意思,要在院子外麵盯著宋京墨,看他與宋家其他人有沒有往來。
期間他在涼亭裡吃了壺冷茶,才百無聊賴撐著雨傘繞進院子裡悄默默透過支著的窗戶看了眼。
宋京墨洗了澡出來,墨玉色長發散落下來,他換身長白玉衫,在案幾前就著雨聲練字。
手腕高懸,提筆落筆間鋒芒儘顯。
趙陽沒練過字,看不出個名堂來,見到宋京墨安分在院子裡,於是折回到院子外的涼亭裡本本分分地待著。
正巧陳輝打了把傘從院子那頭繞著過來,經過這裡。
趙陽叫了聲,“哥。”
他與陳輝都是宋家從福利院抱回來的,陳輝年長他幾歲,是老爺子親眼相中的好苗子,從福利院裡領養回來,陳輝惦記著這麼個弟弟,在宋家刻苦努力下,央求將趙陽也領養回來。
兩人雖沒血緣關係,卻勝似親兄弟。
陳輝畢竟做事穩重,過來時看了眼小院裡亮著的燈,問:“人看緊了?”
趙陽應:“看著呢,就是我無聊得很,瓜子都磕了一把,你說說讓我來乾這差事,是不是牛刀割雞。”
陳輝笑:“我看老爺子的意思,有讓你跟著大公子的意思。”
趙陽瞪眼:“我?跟他?還是彆了吧,我瞅著他一個大老爺們又是花瓣浴又是換熏好的衣服練字兒的,長得樣子也娘們兒唧唧的,我有大報複,我才不想跟著他。”
“哥,你是沒瞅見,那人真長得跟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