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彆幾人,李昊便帶上燭火神跟夕顏,前往雲州的王家。
一路上追風逐月,跨越山河江湖,儘管是直線趕路,中間也要橫跨六七座大州,近百萬裡的路程。
但這次李昊沒心思一路上體驗風情,遊山玩水,隻是匆匆趕路。
燭火神一路飛馳,四蹄焰火劃破長空,一日後,他們來到了雲州地界。
雲州上,諸多勢力和江湖門派林立,但背後都有王家的身影,自帝都剝奪鎮關兵權後,王家的手腳便深入到這些江湖勢力中,由門派做幌子練兵,若真有妖魔侵犯雲州的那日,就會看到鐵板一塊的雲州。
那些看似散兵遊將的江湖門派,掏出的戰甲兵器之精良,足以讓妖魔避退。
對此,那位帝都的老人家是否睜隻眼閉隻眼,也說道不清。
燭火神降落而下,落在王家的神將府外。
這座輝煌雄偉的神將府,坐落在雲州城中心,仿佛是絕對的霸主地位,上書天照神將府五字,金光璀璨,令人望而生畏。
看到燭火神散發出的妖魔氣息,神將府門外的守衛嚇得一跳,但很快便意識到什麼,迅速進去通報。
當消息傳出,天昭神將府內頓時爆發出震動。
那位遠在百萬裡外的昊天將軍,居然來雲州了!
對這位近來掀起無數風雲的少年將軍,所有人都極為好奇,太年輕了,十六歲戰功赫赫,征戰無數,完成無數武將夢寐以求的功勳成就。
僅聞其名,便讓人感到興奮好奇。
那少年渾身已經朦朧上一層神話般的色彩。
“真的假的,那位昊天將軍居然來咱們王家了?”
“聽父親說,他在朝堂上從未見過那位將軍,他一身榮譽無數,卻還未上過朝堂!”
“他怎麼會來咱們這裡?”
“聽說是為歿河而來。”
“歿河?那就有意思了,是來跟咱們王家取經嗎,也看上那功德寶庫裡的寶貝了?”
“那不然呢,功德寶庫,誰不眼饞啊,要不是功德寶庫,我都不知道武道還有極境一說。”
“走走走,快去見見再說。”
眾多王家的年輕一輩,也都興奮激動。
當今大禹,由盛轉衰,由安轉亂,那昊天之名橫空出世,短短兩年,被提及的次數太多了,讓他們這些神將府的驕傲少爺,也都收起那份自傲,對那少年極其好奇。
若是彼此差距不大,他們或許會逞強爭勝,但跟那少年的差距,卻相差太懸殊了,就連他們平日裡敬畏的爺爺叔叔等輩,在那少年麵前都相差甚遠,讓他們這些同輩人都失去了跟那少年競爭的心思。
與此同時,王家的家主,看上去四十來歲的王永誌,已經率領眾多自己平輩的王家權勢人物,前往府外迎接。
雖然這陣仗有些隆重,但王永誌此人心思敏銳,從這次佛門事件中看出,那少年太不簡單,甚至是可怕,不是王家能夠恃資而驕的存在。
很快,在神將府門口,眾人看到端坐在一身烈焰的燭火神背上的少年。
隻見那少年白皙俊美,眼眸烏黑深邃,似明玉般透徹,渾身卻沒有他們想象中的張揚和不可一世,反倒內斂深沉,有種獨坐空山頂的寂寥和飄逸。
王永誌眼眸變得凝重,臉上卻露出笑容,拱手道:
“閣下就是昊天將軍吧,素未謀麵,但久仰大名,如雷貫耳啊!”
“王家主?”
李昊看出對方站位居中,以示尊重,也從雄壯彪悍的燭火神縮小版原型背上跳下,略微施禮道。
而燭火神等他跳下,便化作一團火焰般,以青年的模樣從火中走出,眼眸冷冽地站在李昊背後。
在王永誌身邊,兩位王家老者眼眸凝重,心中泛起一絲寒意。
雖然早有傳聞,但親眼見到那位太虛境的主宰,居然被李昊降服得如此乖順,心中還是不免震撼。
自涼州一戰,這太虛境主宰暴露實力,可是半步道境的存在。
在各大神將府中,都屬於頂尖戰力,如今卻被那少年一屁股坐在胯下,當做坐騎。
“見過昊天將軍。”
眾多王家權勢人物,也對李昊拱手見禮,極為客氣。
畢竟論功績和爵位,他們雖然年紀一把,但比起這少年卻要矮幾頭。
“昊天將軍,請。”
王永誌對李昊熱情邀請,其他人也都露出以往罕見的謙和笑容。
先前初次得知李昊斬殺佛主,他們雖然吃驚,但還不足以讓他們如此謙遜討好,但隨著事情發酵,第二手的詳細情報傳遞回來,安插在佛門弟子中的臥底傳來密報,那佛主疑似是晉升聞道境後被李昊所斬殺。
這消息就有些令人悚然了。
畢竟佛主原先所展現的實力,一直都是太平道境。
憑此雖然能夠威懾四方,但跟王家多年的積蓄底蘊相比,加上千年前還有一批踏入仙門的王家妖孽,他們對那佛主雖然客氣,但還談不上敬畏。
太平道境,王家也有一位。
各大神將府基本都有能對抗太平道境的底牌。
李家除數十年前在龍城隕落的李天宗外,李牧休後來崛起,雖隻是半步道境,但憑無敵拳的道域,也能硬戰道境。
如果再算上仙門那批妖孽,日後歸來的話,必定也差不到哪去。
但聞道境就不同了,這已經算是聖人之下的最強者。
那位乾道宮真人讓四方妖魔不敢輕舉妄動,便是因為其明麵上所展現的力量,就已經是聞道境。
並且還沒人見過其全力出手的模樣,具體還有多少隱藏本事,誰都不知曉。
如今,李昊能斬殺佛主,其本身實力已經極其可怕了,陛下還一紙詔書為其偏袒,暴露出種種皇家底蘊,這背後的原因更令人細思極恐,對這少年敬畏。
來到王家大殿正廳。
李昊配合寒暄幾句,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王家主,先前你們說已經找到風波平老先生的魂魄?”
聽到李昊對風波平的稱呼,王永誌想到對方一怒為盜聖殺佛主,心中也是感慨,道:
“昊天將軍不必著急,陛下已經跟我交代過了,那盜聖的魂魄可能是殘缺的緣故,執念並不深,現在正被困在一處冥域級歿河中。”
“我們找到時,已經讓我二叔王鎮東親自去嘗試通關了。”
冥域級?
李昊暗鬆了口氣,不是幽都級就好。
先前通關龍城歿河,可是險些沒命。
即便他現在有太平道境的實力,也不敢說有把握能通關彆的幽都級歿河,畢竟每個幽都級歿河的規則不同。
雖然道域能夠鎮壓規則,但即便無視幽都級歿河的規則,若找不到方法,也隻是能將歿河摧毀,而不是通關。
“能讓我也去試試嘛?”
李昊問道。
冥域級歿河雖然相對輕鬆,但通關跟鎮壓是兩回事,講究的是辦法。
李昊雖然沒把握通關,但總歸多嘗試幾次也許就能行。
隻要歿河不被摧毀消失,就能反複嘗試攻克。
“你?”
聽到李昊的話,王永誌一愣,有些意外,但又在意料當中,他笑道:
“昊天將軍,你是信不過我們王家麼,你放心,我們絕不會裝裝樣子,那盜聖雖然名聲狼藉,但我們王家卻並不討厭他,畢竟他以往可是幫咱們解決過不少歿河。”
“嗯?”
李昊看著他坦然的笑容,微微一愣,忽然想到自己初次進入歿河,查探功德榜時,曾看到過風老的功德。
三千多點,排三十多位。
而那位劍廬裡的劍聖,也才八九十位,當時解決歿河,可是沒有獎勵的,純粹是為愛發電。
“你們知道他的歿河名?”
李昊詫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