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姐兒摟住她的頸子,抽噎著複回夢裡,窗外霜濃月簿,時有夜風相送,她不知甚麽時候睡著了,倏見沈岐山眉眼濃烈,站在門檻那望著她:“蕭鳶你這毒婦,你等著,等我跟你算帳!”
她一下子又驚醒過來,窗紙縫兒透進清光來,有狸花貓走梁窸窣聲,誰家狗兒低吠在扒門,還有挑擔賣白糖糕細粉鴨血湯的王四叫賣聲,他曾做過優伶,嗓音清朗,唱得有腔有調,把腹餓的人當聽戲的客哄。
蓉姐兒還偎在她懷裡,睡得臉兒紅通通的,小心把她放回枕上,揉揉酸痛的肩背,趿鞋輕踩木梯下樓,取閂推開兩扇門,空氣裡還飄著白糖粥的甜味兒,一縷陽光刺進眼裡,她抬手遮了遮,打定了釀酒的主意。
有詩曰: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蕭鳶在門前擺了兩壇子,十幾酒盞,隨便嘗,覺得好再買。
買鬆花酒的不多,另種酒倒是頗受歡迎,喬四爺問叫甚麽名兒,她去問蕭滽,蕭滽想了想道:“就名舍得酒罷!”有舍才有得。
蕭鳶每晚在燈下拿黃杆稱銀子,喜色撲迎眉梢,忽想起沈岐山似乎許久沒來找她碴。
後聽人說,揚州幾戶大鹽商不知怎地鬨將起來,各有各篡養的眾多人馬,他帶著將士前往平定去了。 .:647547956(群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