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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晚間時,船上吃喝價昂,蕭鳶用熱水衝茶,拿出備好的油煎粉餃,雖然發涼,但酷夏季倒也無謂。
蓉姐兒在門邊聞到飄來湯麵的香味兒,吸吸鼻子,很饞,看阿姐哥哥默不作聲,她也就算罷,拿起個粉餃吃起來。
待用過飯,蕭鳶繼續做繡活兒,蕭滽出艙房轉悠半晌回轉,笑說:“樓上在唱全套的《定軍山》,我帶蓉姐兒去湊熱鬨。”
蕭鳶略思忖,索性趿了鞋隨在他倆身後往二層走,遠遠就聞唱聲兒,站著聽的船客寥寥,湊近才發現隔著一道珠簾,裡站家丁把守,順簾縫朝裡望,小巧戲台有優伶走步甩水袖,台下擺兩三桌飯席,除爺們外,隱隱綽綽女眷在座。看來是那排場大的官兒正設家筵。
蕭鳶覺得無趣,想要回艙,卻見蕭滽同侍衛低語,那家丁離開又複來,撩開簾子請他們入內,有丫頭搬來三張椅伺候坐了,並斟上香茶。
蕭鳶覺得奇怪:“你方才有說過甚麽?何以非親非故讓我們進來?”
蕭滽呶呶嘴角,她隨望去,竟瞧見沈岐山和顧佐背影,頓時呼吸一滯。
蕭滽把她的神情暗收眼底,若有所思卻輕描淡寫:“不過說是沈大人的相識,想進來聽會戲,權當姑且一試,誰成想他竟允肯了,這沈大人......”他笑了笑:“忒是有趣!”
蕭鳶抿起唇:“沈大人豈是你我能招惹的,下次勿要再做這種事。”臉色驀得一變:“蓉姐兒去哪了?”怎眨眼功夫就不見呢。
“找她歡喜的人去了。”蕭滽輕笑。
沈岐山和高簡正聊閒。
這高簡是何人,他祖上曆代居在徐州,也算是那裡的名門望族,中進士後一直在京任官,哪想年初家書不斷,雙親病重催其歸,他乃大孝之人,果真辭去官職,攜妻兒嬌妾一齊回返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