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夫人把短刀橫在高澄頸前,嗓音尖利:“你再敢前一步,我便割斷驥哥兒喉嚨。”
高澄“噝”地抽氣喊痛。
邢夫人哭著跪將下來,高簡亦道:“但求父親好言相勁,莫過莽撞。”
高坤總算止住步,粗聲叱責:“你個瘋婆子,還不快將澄哥兒放開,更待何時。”又朝高澄道:“你過來,勿要怕她。”
老夫人反把高澄摟得更緊,目光慌亂,拚命搖頭:“不能把他交給你,怎能把他交給你,你會殺了他的,會殺了他。”
眾人皆暗自吸口涼氣,梁上的滿排烏鴉如雕刻的脊獸,紋絲不動。
“早知你瘋成這樣,十年前就該把你丟去彆院自生自滅。”高坤怒容滿麵:“再敢胡言亂語,便將你舌頭拔掉。”
沈岐山不露聲色地蹙眉。
那老夫人渾身抖若篩糠:“我沒瘋,十年前的那幕,日日在我腦裡打轉,想忘都忘不掉,你這個衣冠禽獸,枉活人世,不得好死。”
她再看向高簡尖叫:“你的父親,是他生生活殺了驥哥兒,活殺了你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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