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如水逝,坐看北雁南飛。
且說這日,蕭鳶把筍乾攤在蔑簍上,擱在陽光地裡曬。
一隻黃蜂從穿著月白直裰的蕭滽身前,嗡一聲擦肩而過。
他下意識用手揮了揮,視線和長姐的目光相碰,上前主動說:“我和陸無雙去拜訪韓大人,今兒不用等我晚飯。”
蕭鳶不高興:“怎又和他走的親近?”
蕭滽解釋道:“我在府學讀書時曾受韓大人點撥,他對我頗和善,如今來到京城,日後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今番不去拜訪有悖師生情誼。”
蕭鳶默了默,去房裡取了銀子給他:“不沾陸無雙的富貴,你自買些禮送韓大人,雖無旁人的豐厚,禮輕卻情意重。”
蕭滽頜首,接過攏進袖裡出門,不緊不慢走至胡同口,陸無雙的馬車已在等候,隨跟的廝童見他來忙打起車簾。
一路無話,很快便到韓燝府邸,遞上拜帖和擔禮,管事引領他們到書房,韓燝果然在,他二人上前作揖行禮,在看茶就坐敘談,說的也是無關緊要的話兒,過有半個時辰,即出得府來。
陸無雙道:“天色尚早,我們再往沈府拜訪沈諭衡大從去。”見蕭滽猶豫,他竭力鼓慫:“春闈兩個主考官兒,皆是秩品二品大員,去登門拜訪了韓燝,而不去沈諭衡他處,日後曉得還當我們有心怠慢,不把他放進眼裡喛,他見不見我們是他的事,我們不去拜訪他便是無理。”蕭滽知他所說在理,遂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