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扯扯她的袖管,低聲道:“我們進去罷!後麵似有馬蹄漸近聲。”蕭鳶也聽見了。
一時顧不得許多,隨那和尚邁檻進了寺門,和尚插上門閂,在前指引帶路,高氏笑問:“不曉師父法號?”
和尚道:“我法號悟淨!”蕭鳶插話進來:“師父可認得我呢?”
和尚把燈影往她麵前輕掠而過,搖頭回話:“娘子看著雖麵熟,卻並不認得!”
“你忘記自己還有兩女一子麽?”
和尚淡道:“罪過,罪過!我自繈褓始就在寺裡度春秋,除隨住持下山化緣或宣讀寶卷,並未曆過紅塵情劫,娘子恐是認錯人了。”
蕭鳶鼻子一酸,眼眶潮起,離開富春鎮至京城也有幾年,再沒見過爹爹,如今卻相遇不相識,又情何以堪。
她遮掩地撇頭四望,但見殿宇紅柱褪色,扇門窗紙撕破,順洞往裡望,佛祖金色塵染,梁頭蛛網攀籠,供案香爐灰冷,更甚者,那偏殿內金剛東倒西歪,觀音跌出塑泥胎身,目至所處,皆是一副淒涼破敗的景致。
這正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管得天下蒼生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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