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結果,九兒也不知該失望還是什麼。
“還能再去問問嗎?”
樊夢搖頭“不過…”
九兒挑眉“不過什麼?”
樊夢認真看著九兒,仔細回憶著那陰靈消散時的瞬間“不過它看見你特彆激動,之前生硬重複的那句話也加快很多,似乎想跟你說什麼。”
九兒敏銳的捕捉到樊夢話中的關鍵點 “他說了什麼?”
“在我包裡。”
九兒眸光下移和鐘離一同看向樊夢衣服邊的口袋,樊夢清冷的臉上難得拋了一記白眼“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那句話。”
九兒尷尬笑笑,隨即確認般重複“在我包裡?”
“嗯。”
“這類敘述的語氣大多是彆人問了他什麼,他回答,而一個死人到死都在重複這句話,說明他當時並沒有將這幾個字說出口就死了,死不瞑目,由潛意識惦記著。”
腦子裡如此想著,嘴上卻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樊夢當即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可他穿的衣服早就看不到什麼包,周邊我也查過,並沒有。”
“明天我們可以去周邊看一看,不管怎麼說這證明伯父曾經來過這裡,很可能也是最近,也能放心下。”
九兒不置可否,此時不這麼想也沒其他辦法“好,你們先休息吧。”
鐘離伸了伸懶腰“還彆說,真挺累,好久沒睡床了。”
二人相繼離開,找了間臥室將就躺,鐘離問“你說那個笑麵虎是不是看上九兒了?”不然乾嘛那麼殷勤。
樊夢眨了眨眼,想都沒多想的出聲“就是看上也是無疾而終。”
“有道理,九兒那人智商和情商不在一條線,就沒聽她說過對誰有好感。”
“不是九兒。”
鐘離一臉懵“什麼意思啊?”
“她除了主人,誰都不可能。”
對此九兒毫不知情,關上門再次坐在床上,腦海中卻突然想到零五。
她可能知道什麼。
莫名煩躁,此時此刻九兒最後悔的就是當初沒有拆開看龍炎讓她帶的信件,爸媽對他們緘默不提,說明事情沒那麼簡單,間接證明了危險。
好不容易重逢在還沒過幾天承歡膝下的好日子,倘若爸媽有什麼危險…
九兒不敢想。
揉了揉本就淩亂的頭發,白皙的手落下來便帶著黑,身上的怪味她不是聞不到,隻是跟著這三人,九兒還是想忍兩天在收拾自己。
至於形象味覺什麼的自動屏蔽吧,此時此刻糟糕好的肯定不止她一個。
如此想著總算是說服自己,垂首看著十根纖長秀美的手指,目光不期然的轉移在那枚在黑夜中散發著幽光的古戒,明明不適合她的類型,戴上卻莫名契合,一點也不讓人覺得怪異。
“宋爵…”
空間的氣候靜止不動,會根據主人的想法調製最適合他的溫度,靈池中的人幾乎淹沒在其中,僅剩一顆滴著汗水的腦袋,隻是突然間,那張向來波瀾不驚的臉上透漏出一種痛苦之色,一直侯在一旁的行夜當下大驚,不可置信。
能量反噬,這種低級錯誤主人可是從來都不犯的。
宋爵極快收斂因那一聲輕喃而蕩漾的心湖,專心與眼前的危機,直至體內的暴虐氣流被他狠狠壓下,痛苦才逐漸消散,緩緩睜開眼,便對上一臉擔憂之色的行夜。
“怎麼樣主人?”
宋爵搖了搖頭起身邁出靈池,也是瞬間便衣物加身,打濕的頭發也乾了。
“靈力雖然壓下去了,可這次根基毀了不少,不知要滋養幾百年才能恢複。”
宋爵眸光微閃,就聽行夜再次道“剛才是因為小主人嗎?”
“嗯。” 他難得開口。
行夜不知自己該不該喜極而泣,宋爵已經不理它走遠了,斷了和行夜的聯係才站在一張書桌前,桌上擺放著適用的筆墨紙硯,潔白無瑕的宣紙上畫著一個女子,一顰一笑,傾城無雙。
隻是瞬間,宋爵那張冷漠孤傲的臉上便劃過溫柔的色彩,眉眼都是笑意,哪還有冰冷暴虐的魔君形象,分明適是個如玉溫潤的美男子。
他輕輕執起筆,重新鋪開一張紙,這乃大陸上萬靈難求的紙製品,不融不碎,不腐不化,除非用靈氣毀滅他,否則一直存在,完好如初,向來用來創造珍稀的功法秘籍,要聞秘錄。
空間奇珍異寶無數,可在這個世界,宋爵隻能拿出少量無關痛癢的東西,死神已是打破規則,其它的除了他之外就是行夜都不能使用。
天道規則。
如此珍貴的東西被他用來作畫,也隻有畫上了,宋爵才有一種價值連城的珍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