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合宿主情緒波動數據分析,係統覺得宿主現在心情很好,終於忍不住問到:“宿主大佬,您就不怕皇帝把您也一塊兒給辦了?”
就算以前沒人發現,可皇帝是誰啊,一旦懷疑了,想查誰查不到呢?
雖然楚淩霄以前沒跟吳似錦有什麼實質性進展,可曖昧關係,以及那什麼送雙魚佩的事,總能查出來吧?
楚淩霄擺手,拒了一個上前準備幫忙拎食盒的機靈小廝,隨意回了係統一句:“正如你所說,掌握一門技術,很重要。”
雖然現在皇帝已經拿到了他研製的養生湯一切配方技巧甚至經驗,可人都是有貪欲的。
就是因為欲壑難填,所以才能不斷追求進步,楚淩霄覺得這個本性並不是壞事。
已經將精氣神恢複到了四十多歲的年齡,皇帝難道就不想讓自己保持得更久,甚至真的做到返老還童嗎?
想要,那怎麼辦?身邊養的其他道士藥師禦醫都不頂用,自然隻能把期望投注到楚淩霄身上。
係統不明所以,楚淩霄卻已大步流星,去往公主所在的院子。
觀察著宿主持續高漲的愉悅情緒波動線,係統後知後覺地想:看來宿主很享受已婚男人的生活。
冬日一步步近了,今年的冬天似乎來得格外著急。
十一月初,京城就下了一場小雪,顆粒雪飄飄揚揚,撒在尚未來得及凋落的樹葉上,打出清脆好聽的啪啪聲。
公主府裡移栽了一片梅樹,有禦用花匠精心嗬護,今年枝頭上也早早地就冒出了花骨朵。
楚淩霄完成了兩本冊子的編寫,已經將書呈上去,交給了皇帝。
皇帝親自翻閱後,甚為滿意,當即就吩咐了下去,過完年,就由官府下轄書局刊印發行並推廣。
做好了,這就是個利國利民的善事,皇帝不費多少功夫,就能得個愛民如子的名聲。
而冊子上總編名字是楚淩霄,推廣開來後,眾人也自然能知道他的大名。
兩人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入冬了,楚淩霄也得了皇帝的體諒,讓他無事就在家休息。
所以梅林也才開出了花骨朵,趁著還在下小雪,楚淩霄就留在家裡,陪小妻子去梅林裡收集初雪。
“這些都是幾十年份的老樹,樹乾上沾染了梅脂芬芳的初雪,再采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泡進去,與梅樹下埋上一個冬天,來年雪化了挖出來,用作烹茶,最是雅致不過了。”
“到時候雪水被雪跟落下來的花瓣浸染了一個冬,自有一股若有似無的冰梅之氣......”
從小就長在宮裡,又沒個親近的姐妹玩伴,久而久之,十三公主就喜歡做些個類似收集初雪春雨荷露菊蕊的事。
一開始是為了打發時間,後來就習慣了,也喜歡上了。
現在能有喜歡的人陪著她做自己喜歡的事,穿著紅狐裘小鹿皮靴的十三公主笑得燦爛奪目,好似一隻不畏嚴寒,在林中歡快歌唱的小鳥。
楚淩霄眼中笑意盈然,視線不自覺地跟隨著她,一邊聽她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一邊想,今年秋獵的時候,他不該覺得無趣就沒有去。
若是去了,那傻鳥此時身上披的裘衣,腳下蹬的皮靴,甚至耳朵上捂的毛茸茸耳暖,都該是他親手打來的。
公主府裡雖是雪中散步,卻堪比春日暖陽當空,誰也不覺得寒冷。
皇宮裡,皇後所在的合坤宮裡,即便是白日,殿中也點滿了沒有煙霧,氣味雅致的油脂燈。
質地最佳的炭盆分布在幾個角落裡,將寬敞的大殿也烘烤得暖暖和和,絲毫冬日的氣息也無。
然而,坐在溫暖軟榻上,頭發已顯縷縷銀灰的皇後,此時此刻卻覺得如墜冰窟,從腳底到頭頂,從指尖到骨頭縫裡,是驅之不去刺骨冰寒。
沉默,沉默,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皇後盯視著下首中年男人的眼已經乾澀發疼,這才沙啞著嗓子,“你,當真做了決定?”
殿中沒有任何外人,可她還是膽戰心驚地壓地了聲音,無限接近與氣音,像是怕驚動了什麼可怖的存在。
早就被這種恐懼猶豫不安折磨數個月之久的男人徹底崩潰了,捏著雙手嘶吼道:“除了如此,我還能怎麼做?難道我就要在這個位置上熬到死嗎!!”
皇後眼珠子微微轉動,視線在兒子眼角皺紋以及同樣露出斑白的頭發上逡巡,最後,重新注視對方充滿血絲的眼睛,心中充滿悲慟。
她的兒子啊,十幾歲就被立為太子,那時候少年的他是多意氣風發傲氣淩然啊。
可現在呢?眼前這個身形微微佝僂,滿臉憔悴,眼底青黑的形象,漸漸代替了皇後記憶裡那少年的模樣。
看著眼底滿是囚籠猛獸瘋狂與絕望的兒子,再想一想如今站在她麵前,如同長輩與晚輩的皇帝,皇後無力地擺擺手,有氣無力道:“去吧,去找你舅舅。”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