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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戀你 鹿靈 9891 字 8個月前

王孟心中懊悔,要知道整條船上他唯一也是最不能得罪的就是眼前這位,饒是有再多不甘,他也不敢從裴寒舟手裡搶人。

不知沉默了多久,王孟攢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那我走了,不打擾您了。”

很快,林洛桑聽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知道危機暫時解除,緊繃的弦也倏地鬆懈了下來。

她酒量其實不錯,應付飯局完全沒問題,但不知今晚的到底是什麼酒,方才她已經搖搖欲墜地要失去意識,撐到了極限才從王孟手裡逃出來,就像是彈簧被拉到頂後回彈,現在這一放鬆,她本能地就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要乾什麼。

她隻覺累,看到浴缸裡被放好了水,深藍色的浴球在中心打著旋兒,像放映著幽藍星空的深邃海洋。

潛意識覺得這應該是自己準備的,一跨腿就躺了進去。

於是男人一進浴室就看到這番光景,她掛在浴缸邊解頭發,細瘦又白皙的手臂纏繞在黑發間,說不出的撩人。

解完頭發,她又把手伸向了自己肩膀上的蝴蝶結,那是她裙子的衣帶。

裴寒舟眉頭一跳,為了防止她做出些可怕的事情,立時大步上前攥住她的手。

他還沒來得及質問,她倒不樂意了,舌尖在齒間抵了幾圈,不滿地眯起眼:“你乾嘛?你為什麼在我房間?”

男人看著她酡紅麵頰,不明白為什麼這人剛剛還是可以思考的微醺,這會兒就醉成了一灘爛泥。

他按了按鼻梁,克製住要發火的欲.望,打開浴缸放水的開關:“你不知道喝醉了不能進浴缸?”

她宕機了一會兒,幾秒後才眨著眼睛“啊”了聲,想起來好像是有自己醉了這麼回事兒。

“知道了,但這樣很浪費,”她攀住浴缸邊沿,“我起來好了。”

她跟個小鴨子似的在裡麵撲騰了幾下,但由於全身都被熱水泡軟,一絲力氣也無,雙腿在水下奮力製造起波紋,動作卻毫無進展,隻有盈盈一握的腰肢在他眼睛裡來回瞎晃。

男人眼底一暗。

他雖沒她這麼誇張,但醉意已然蓋過大半理智,行為趨於遵從本能,心裡那股子無名火在看到這麼個活生生的女人亂動後,好像有點轉移位置。

之前眾人驚豔於她聲音好聽,他隻覺也就那樣,意外於她的氣場並不讓自己排斥,在選擇人應付老太太之時,為了不穿幫便找了她。

事實證明,這也確實是他第一次不過分抗拒一個女人的靠近。

思及此處,又自然地記起方才她求助時的語調,帶著幾分糯軟的氣音,拉至尾端又纏綿地上挑,不自知的勾人。

……確實很好聽。

尤其是帶著慌亂的、幾不可察的細微哭腔,還有點央求意味時,尤為好聽。

她還在浴缸裡撲騰,有水珠順著瑩潤的肩膀徐徐下淌。

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在目睹眼前遐想連篇的畫麵後,忍耐了二十多年的什麼正磅礴欲發,理智尚且存留的最後一秒,他後退了半步。

必須儘快讓她離開,否則事態可能會失控。

他伸手拉她起來:“助理電話多少?”

她也伸出手,竭力回憶著:“18……”

然後手沒搭上去,倒是把他浴袍腰帶扯開了。

裴寒舟:“……”

她一鼓作氣,鐵了心要和癱瘓的雙腿抗爭到底,又拉著他睡袍一個用力——

男人也被扯進了浴缸。

浴室燈光氳著曖昧的暖黃調,二人渾身濕透,男人長睫斂著,還往下滴著水,她也沒好到哪去,貼身長裙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段,對視的那一秒,躁動混合著危險肆意翻湧。

彼此皆醉,她好像還要更厲害點兒,看他喉結滾動像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忍不住抬手刮了下。

這個動作如蝴蝶效應般掀起狂風驟雨,事情終於一發不可收拾。

——理智徹底出逃,呼吸失序,血液沸騰叫囂著拉響警報,提醒雷池已越。

身為創作型歌手,她骨子裡多少也有些特立獨行的因子在蠢蠢欲動,不知道自己醉後居然會打開某個放飛的開關,起先是覺得往後不知道會被圈子裡的哪條狗咬一口,第一次還不如選麵前這個好看又身材好的。

但這個念頭不過兩分鐘就被她自己掐斷,決定性時刻她開始退縮想要逃,但男人灼燙掌心預示著既已開始,斷無可能終止。

遊輪還在行駛,燈光漸弱,海浪層疊。

這番折騰直到淩晨才止歇,男人將她從浴室裡扛出來的時候,意外看到床單上似乎有一抹顏色。

很淡的紅,像被稀釋過的墨水。

他正欲伸手去觸,爛醉的她卻還是身殘誌堅地給了他一腳,後怕的囁嚅:“你要是還來,我就去法院告你。”

裴寒舟沉默了會,收回手。

///

次日七點,隻睡了兩個小時的林洛桑終於被催命一般的電話叫醒。

睜眼的那一刻她還很茫然,直到挪了一下身子,鑽心的痛頃刻席卷感官。

……怎麼回事?!

她皺了皺眉,有些片段躍進腦海,心臟幾乎要跟著停止跳動,荒謬地想這夢未免也太過瘋狂,卻又不敢證實,半晌後才小心翼翼地側過了頭。

是真的。

裴寒舟就躺在她身邊,隱約露出的鎖骨上帶著暗紅色的曖昧印記,濕了又乾的額發半貼臉頰。

空氣裡彌漫著荷爾蒙的氣息,混著宿醉的酒味兒刺激著神經,桌椅、辦公台、地毯上隨處可見皺巴巴的衣裳。

渾身上下像是被撞碎的零件,動一下就會嘩啦啦散架。

她崩潰地捏了捏太陽穴,頭腦空白地呆坐了五分鐘,這才顫顫巍巍接起電話。

助理都快瘋了:“晚一個小時了!”

她深呼吸,閉上眼:“還來得及吧,實在不行就不去了。”

“不去了?!今天可是解散表演誒,團體的最後一次表演,你不是準備了很久嗎?”助理察覺到她的反常,“怎麼了,今天不舒服嗎?”

助理說得對,最後一場了,無論如何也不能缺席。

林洛桑拍拍臉頰讓自己打起精神,打算先暫時忘記這件事,等表演完再梳理。

“沒什麼,去吧,你到b65等我。”

助理接到她後才奇怪地問:“輝哥不是說你住a33嗎?”

“有點意外情況,換地方了。”她含糊帶過。

助理又發現什麼:“誒,你脖子後麵怎麼了?”

“被蚊子咬了。”

“彆問了,趕緊走吧。”

聲音漸漸微弱,消失在長廊儘頭。

“……”

一小時前就醒來的裴寒舟,終於掀開眼瞼,緩緩坐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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