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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戀你 鹿靈 14840 字 7個月前

終於,在她用光客廳的水性筆轉戰書房時,路過的男人用奇妙眼光覷了一眼她的後腦勺,發出誠摯的疑問——

“你很缺發簪?”

她斷線重連了幾秒,這才跟著他的目光摸到自己頭發,眨了眨眼,為自己挽回尊嚴:“你知道筆代表什麼嗎?”

裴寒舟:?

“筆代表知識,這是用最靠近的方式往我腦內輸入靈感,”她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不然你以為那麼多靈感哪兒來的?”

男人掃一眼她空蕩蕩的本子,讚許地點頭:“……果然很多。”

意識到自己好像又被這男人反諷了,林洛桑忿然抽筆砸過去,男人抬手穩穩接住,將筆擱到她桌上:“樓下有水果,想吃就下來。”

又自我煎熬了一陣子,她認命地起身,打算去吃點水果補充一下能量。

男人正在露天陽台上澆花,很少見他有這麼愜意的時候,而她卻忙得像個陀螺。

林洛桑心有不平地往嘴裡塞了兩瓣橘子。

澆完花花草草後,裴寒舟便回到了沙發上,就坐在她身側打開手機,點進相機拍攝,對準陽台上的某棵樹。

自從他上次隨口一說羅訊穿上聖誕服像他陽台上的植物,羅訊就三天兩頭騷擾他,非要他拍給自己看看。

而林洛桑側頭就瞥見男人手機裡虛成一片的景,剛剛被懟的狀況猶在眼前,她迫不及待地要找回主場,進行辯方發言:“這就是你們直男的拍攝技術?還真是……”

“失焦模糊了而已。”男人點了點屏幕對焦,照片立刻清晰起來。

好像聽到了什麼重點,林洛桑撕橘絡的手頓了頓:“你說什麼來著?”

“對焦就好了。”

男人拍攝下一張清晰的照片,然後遞到她麵前證明自己,順便請教她方才想吐槽自己什麼:“我真是怎麼?”

某個詞在林洛桑腦海裡逐漸串聯清晰,她驚喜地眨了眨眼,把剩下的橘子盛大地交付在裴寒舟手心:“你真是個天才。”

“……”

然後她就迅速跑進了書房。

男人不知道是什麼又觸到了她的神經,把圖發給羅訊之後,卻之不恭地吃掉了她給的橘子。

林洛桑覺得有時候自己這個老公還挺有用的,比如找到靈感奮筆疾書的此刻,她從未覺得裴寒舟如此值得讚美過。

一天寫詞作曲,一天編曲,第二天晚上七點她把歌兒交了過去,如釋重負。

第六期的《視聽盛宴》也在交歌後開始彩排,這是很重要的一期,不僅是節目上半季的小決賽,也是蔣玫信誓旦旦要淘汰掉她的一期。

她到攝影棚時正巧聽到蔣玫開始排練,嶽輝聽了會兒道:“怎麼著?不咋地吧?”

林洛桑搖了搖頭。

嶽輝還沒來得及竊喜,聽到林洛桑繼續道:“跟她以前的歌不是一個級彆的。”

嶽輝心一沉:“怎麼說?”

“完全是質的飛躍,編曲方式很熟練,細節處理也很好,有新意卻不突兀,還融合了很多難編的樂器。”

“操,什麼意思啊,你彆嚇我。”

“這不是她寫的,”林洛桑說,“詞可能是,曲絕對不是。”

就算給再充足的準備時間,也不可能完全脫胎換骨,連原先一絲絲的痕跡和習慣都找不到,如同入門級畫手獨自揣摩上一年也比不上畫家一小時的成品——蔣玫這歌是找人代寫的。

怪不得蔣玫覺得能淘汰掉她,原來一開始就沒打算靠自己。

嶽輝沒轉過彎來:“不是要求交原創的嗎?還能找人幫忙?”

“節目又不會24小時錄製歌曲的誕生過程,隻要有錢能買下署名權,她說是她的不就是她的?”

“我靠……”

林洛桑深吸一口氣。

事情好像比想象中的,要棘手一些。

“沒關係,先練著吧,”她安撫嶽輝,“我把歌唱好就行了。”

剩下的都是附加值,舞台才是歌手最重要的東西。

周六晚,節目正式開始錄製。

林洛桑和蔣玫的大主題都是一台相機,而在相機之中找到什麼確切的主題,則要看各自的感悟能力。

蔣玫的歌叫《合照》,從比較簡單角度出發的一首情歌,一台相機走過三年,從情侶合照到單人獨照,極易讓人領悟到,卻少了些新鮮感。

或許她可以從這方麵突破。

舞台燈光暗下,主持人的聲音在場地內回蕩:“好,欣賞完了蔣玫的《合照》,接下來輪到她的PK對手上場。”

“歡迎林洛桑給我們帶來歌曲,《失焦》。”

一開始,現場和直播間觀眾,都沒明白她想表達什麼。

直到前奏營造出分彆的場麵,歌曲行至副歌部分,她在朦朧燈光中唱——

你在夢境離開前

短暫愛過我一遍

眼淚沸騰的光線

失焦模糊了句點

直播間裡反應過來了:

【用相機失焦比作戀人離開後眼淚模糊視線的樣子,我的天哪這什麼神仙比喻,桑桑真·創作鬼才。】

【我太喜歡這個比方了!詩意又確切。】

【她的歌就是那種,溫柔又一針見血的感覺。】

舞台漸入佳境,林洛桑本是在沙發上進行表演,手上還掛著一台相機,然而,就在她按照預先排練好的演出模式,準備起身往台下走去時——

她的鞋跟卡在了地磚的縫隙裡。

隻要抬腿,鞋子就會從足跟處脫落。

她驀地滯住,一時間進退維穀。

不可能一直維持這個姿勢坐在沙發上,舞台需要動態變化;但她更不可能當場在舞台上拔鞋子,或是一隻腳穿鞋一隻腳不穿地進行表演。

她在心中飛速忖度著可行的方案,由於對歌曲熟悉,沒有唱錯一拍,導致觀眾席內根本無人發現這個意外。

隨著一段曲聲的轉折,歌曲也要從當事人分手的失意,轉向灑脫的揮手。

緊接著,在林洛桑唱到“過往種種皆為序曲/來路總可期”時,她輕盈地收了收腿,脫下了那隻堅.挺在縫隙裡的高跟鞋。

台下傳來斷斷續續的驚呼。

她弓著腳背轉向沙發,勻稱長腿隨意地掛在扶手邊沿,就一邊用氣音唱著,一邊伸出手去解另一隻。

長發掩住她的大半張臉,隻餘留精巧的下頜,半遮不遮更引人遐想,隨即,她纖細指尖滑過腳踝,將高跟勾下拎在手中,把玩轉過一圈,拋在沙發背後。

如同歌曲主人公將繁雜過往隨著高跟一同丟掉,拿得起放得下,灑脫又豁達。

整段表演渾然天成,如同本就在表演計劃內一般。

隻有台下的經紀人和助理知道這完全是臨場表演,在心裡捏了把冷汗。

要知道即興發揮的不確定因素太多,隨時可能出現意外。

有驚無險地脫掉鞋子之後,林洛桑提起裙擺,赤著足走向台下,淡藍色光燈為她加持上幾分慵懶冷淡的撩人,她腳踝細瘦白皙,足尖弧度漂亮,如同在雲霧中漫步,清透得像個精靈。

如果說在她解高跟時台下已經尖叫了的話,那麼在她走下台階時,台下已經理智儘失。

安保人員被沸騰的觀眾擠得連連後退幾步,又用力地將激動的大家推回原位,維持著安全距離:“大家冷靜點……冷靜點……”

這邊人聲鼎沸,而十幾公裡以外的醫院裡,裴寒舟正剛聊完工作,進行最後的收尾。

男人寡冷地垂了垂眼,“你又沒有絕育,叫我過來乾什麼?”

羅訊是在舟的股東之一,二人經常會有溝通工作的時候,裴寒舟這次本也準備開視頻會議,結果羅訊叫嚷著“我痛到沒辦法開電腦隻能麵談”,生拉硬拽地把他叫了過來。

誰知道一到病房,羅訊生龍活虎地甚至能來一場籃球賽。

“你就是這麼對待胃病住院的朋友的?”羅訊痛苦地扶住胃,“我寂寞啊,我一個人的時候寂寞啊,你來陪陪我是會死嗎?”

男人點頭,“會。”

“……”

“你是胃病住院?”男人蹙眉質疑。

裴寒舟很清楚,為了躲避商業聯姻,羅訊有點小事就往醫院跑,偽造出自己身體虛弱重病的假象,導致外麵都覺得羅氏的小兒子是個羸弱的嬌氣包。

實際上這人玩兒的開得很,要是個女的能把裙子轉出一圈兒蝴蝶的那種。

“我才不要相親,也不要聯姻,本公子正當年華還沒玩兒夠呢,絕對不會被一紙契約捆綁——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性冷淡啊?”

羅訊嬉皮笑臉地笑了兩聲,正要接著說,被隔壁房的尖叫打斷。

隔壁本一直很安靜,但不知道剛剛是聊到什麼,忽然就開始狂歡了。

“好他媽高級的性感!原來穿這麼保守的裙子也可以這麼仙!姐姐娶我!”

女聲嚎完後,旁邊有男生提醒:“人家結婚了。”

“那又怎麼樣?她老公能知道嗎!我愛老婆!”

對話內容宛如在進行一些背德交易。

“聊什麼呢,這麼嗨,”羅訊也被那邊的聲音吸引,掀開被子道,“我去上個廁所順便看一眼。”

幾分鐘後羅訊回來了,還帶著一臉神秘的笑容:“大型搶老婆修羅場。”

男人漫無波瀾地隨口道了句:“誰老婆?”

羅訊嘿嘿笑了兩聲,直指主角:“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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