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慕搖頭:“雖然都是娛樂圈的,年齡差不多,也都是女歌手,但我和她們可不一樣,她們是正兒八經的小白花,而我――”
發覺她忽然停頓,商銘道:“你怎麼?”
她神神秘秘地笑起來:“你知道嗎?之前公司給藝人起英文名,彆的女孩子都是什麼花什麼神的寓意,但是輪到我,公司說不如你叫Cactus吧。”
Cactus,仙人掌。
她就是那樣的人,不平易近人也不逢場作戲,看起來就帶著刺,生命力頑強,隻需要一點水就能存活很久,哪怕隨意將她丟在某個角落,她也不會像彆的女孩一樣哭哭啼啼地撒嬌說受不了。
他還不了解她,隻是恰巧在她無措時幫了個忙,以為她嬌弱也很正常,其實那隻是她生活中極為罕見的一麵,連經紀人都很少見。
若不是可能耽誤到朋友的婚禮,她斷不會求人,平時出事都是自己解決為多。
她望向遠處漂浮的流雲,以為男人處在震撼中需要時間消化,但卻意外聽到他沉聲反駁――
“仙人掌也是會開花的。”
她一愣。
“很漂亮,我書房窗台上就種了一盆。”他講得淡然,仿佛隻是在科普,末了問她,“見過仙人掌開花嗎?”
希慕蹙眉盯著他唇角微不可查的變化,一分鐘後才想起搖頭。
男人將花塞進她手裡。
“有機會帶你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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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婚禮當天,男人送了她自己搶來的半束捧花,還承諾以後帶她看仙人掌開花,但林洛桑中式婚禮一結束這人就消失無蹤,聽隔壁的小花們閒聊,說是公司有事所以臨時回去了,連西式婚禮都沒空參加。
他們沒有互換聯絡方式,唯一的交集不過就是婚禮上短暫的攀談,婚禮結束後更是不必說,她沒有收到任何來自商銘的好友邀請,也再沒聽到旁人提起過他的名字,仿佛這人從來沒有出現過。
他就像是短暫地在她世界裡走了個過場,又被時間不動聲色抹掉所有痕跡。
男人麼,來感覺了什麼話都能講得出來,心裡未必是那種想法,隻是嘴上裝裝樣子,當真才顯得愚昧。
所以她無需放在心上,更沒必要相信“以後有機會”這樣的鬼話。
就在她完全把這件事情和這個男人拋之腦後的某一天,卻猝不及防聽到經紀人提起了他的名字。
“我們今天的商演是在景曦度假山莊啊?就商銘那個?”經紀人柳容對著電話那邊確認,說完之後又忍不住八卦,“我看他風評還可以,據說人長得挺帥但是不亂來,好像還沒聽過他有什麼緋聞。”
講著講著柳容就和對麵聊了起來,不知是講到什麼,她猛地點頭:“那可不,想倒貼的絕對一大把。總之人家的事我們哪知道,吃吃瓜就得了。”
“行了不聊了,我藝人還在一邊等著我呢,我們晚上再聊。”
看經紀人掛斷電話,希慕猶豫再三,還是開口了:“姐。”
柳容:“嗯哼?”
“你們剛在聊誰?”
“商銘啊,你應該不認識,也算是蠻厲害的人物了,之前還和裴寒舟一起投資了一個度假山莊,特彆受歡迎……”柳容想起什麼似的道,“哦對了,他好像還去了裴寒舟的婚禮,不知道你們見過沒。”
她意味不明地淡淡嗯了聲。
見是見過,好像還差點有段故事,又好像是她的錯覺。
她坐在椅子上,挺直背脊後仰,不由得又想起了婚禮那天,腦子裡開始過著一些雜七雜八的瑣事。
這個姿勢正好讓她寬大的衣服變得貼身了起來,同為女人的柳容看了一眼,然後開始感歎:“你這麼好的身材條件,硬是被你穿得像個還沒發育的未成年。”
希慕:?
“整天穿得鬆鬆垮垮把你身材都給遮沒了,你看人家林洛桑的身材上了多少次熱搜了都?”柳容意難平,“到底為什麼會愛上短發和寬大T恤的啊,希慕你給我好好說道說道!!”
……
當天下午,團隊帶她去往景曦度假山莊,她今天表演的地方在這裡,一共要唱三首歌。
由於前方路段突然出了個小車禍,車便在路上堵了一會兒,等她趕到場地時,已經還剩幾分鐘表演就要開始了,樂隊老師都在台邊等著她。
“大家稍等,我們馬上就來!”柳容忙得水都沒功夫喝完,灌了幾口後將蓋子掩上,擰都沒來得及擰就裝到了背包邊,打算過會再喝。
希慕到後台簡單準備了下,而後伸出手:“包給我一下,我拿個撥片就可以上台了。”
柳容在一邊打電話,助理直接將椅子上放的包拎起來遞給她,她往自己這邊拉時,包很自然地歪斜,柳容沒蓋好的水便直接衝開了瓶蓋的阻隔,倒了她一身。
助理嚇了一跳,趕緊去找紙,柳容一轉身也嚇了個夠嗆,掛斷電話跑了過來:“我那水沒蓋蓋子!你要拿東西跟我和小李說呀,自己拿乾什麼!”
希慕:“我這不是想著快點。”
水從上到下,自她的胸口一直潑到了腰,好在她站起來得及時,褲子幸免於難。
“去車上拿新的吧,換一下再上台,總不能這樣上。”柳容飛快道,“我跟老師們說一下,讓他們等個二十分鐘。”
希慕歎一聲:“一去一回要二十分鐘嗎?”
“對啊,還不知道夠不夠,”柳容無奈,“要不是路上堵車,我們留出來的時間綽綽有餘的,潑兩次水都沒事。”
她一貫不愛麻煩彆人,見助理要去通知這麼多老師原地候場近半個小時,本能地就有些愧疚,思考著有沒有更簡單的辦法,一抬頭,發現門口好像路過了個人。
“商銘!”
她其實隻是下意識一叫,脫口而出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但好在她並沒有認錯,商銘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又折返了回來,這才看到她。
見男人朝自己走來,她隻能將錯就錯:“你外套借我穿一下?”
男人今天正好穿的是運動外套,雖然寬大,但袖口和衣擺都有鬆緊可調,如果能借到,就不用麻煩老師們候場了。
至於為什麼不麻煩老師要麻煩商銘――
可能是因為她在他麵前早就有更奇怪的時刻,一次或兩次也沒太大區彆。
果然,聽完她的話,大概是借過鞋子之後對她做什麼都不感到意外,商銘很快把外套脫給了她。
其實本來穿一下就成,但她從門縫裡發現身後的儲物間似乎有紙,便道:“我進去清理一下,馬上出來。”
這個後台今天本就是為希慕而留,柳容站在門口看情況調整計劃,忽然看到一個熟悉身影,往後退了兩步:“我靠!”
連裡麵擦衣服的希慕都聽到了:“怎麼了?”
“岑丹怎麼會在這?來這裡度假還是拍明星八卦啊。”
柳容回頭就看到商銘,趕緊道:“我看到了一個很有名的狗仔在附近,她以捕風捉影的瞎拍出名,極其擅長編造讓觀眾相信的胡話,敬業到就連用手機都能做緋聞,被她拍到就慘了,這兒又沒有門,你要不先藏一下?”
聽完她的話後,男人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沒關係。”
他又不是明星,在這方麵無所謂。
柳容眯了眯眼:“你當然沒關係了,但你知道我家慕慕出道到現在零緋聞嗎?”
“怎麼,你想成為她的第一個男人嗎?”
商銘:“……”
柳容飛快思索著,最後把目光移到了希慕所處的雜物間。
她應該隻是在裡麵穿個外套順便擦乾淨水吧?應該也不會有彆的事?
柳容正在忖度,忽然發現岑丹那雙八卦而無良的雙眼已經看向了這裡,還頗有要拿出手機拍出個究竟的意思――
來不及多想,下意識反應快過思維,柳容也將男人一把推進了雜物間。
吱呀一聲後,世界安靜了。
希慕一開始確實是打算穿個外套就離開的。
但擦來擦去發現濕衣服貼在身上不舒服,心想反正還有幾分鐘,便打算把這件短袖直接脫掉,再穿好外套拉上拉鏈,彆人也看不出來。
正當她脫掉上衣,準備伸手拿商銘外套時,耳邊的門忽然一響,男人也被推進了這方逼仄空間。
希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