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是因為明白,東方不敗才更加覺得難以置信。
他摩挲著手中的茶杯,心裡暗道,怎麼可能?
就在他沉思的時候,四周圍卻吵雜一片,蓬萊客棧的掌櫃的也不算是說瞎話,他們的生意托徐一清的福氣,短短幾天就紅火了起來。
在往日,這本該寂靜冷清的時候,店裡頭卻熱鬨得跟過年過節似的。
店裡的十幾張桌子都坐滿了,都是些武林中人,估計是剛從京城看完熱鬨回來的,那些人嘴裡都在說著徐一清和東方不敗的事。
東方不敗聽著聽著,臉上不由露出了個笑容。
但是很快,東方不敗臉上的笑容就如同潮水一般褪去了。
在東方不敗身後的桌子,有一夥年輕人正坐在桌子旁邊,那夥年輕人衣著光鮮亮麗,無論男女,腰間上都帶著武器,要麼是一柄劍,要麼是一條烏黑發亮的鞭子。
此時,一個眉眼間帶著傲慢之氣的年輕人正和同伴說道:“要我說,這次東方不敗能拿到那神功,都是托了徐先生的福!以他那武功,怎麼可能打敗狄飛驚和冷血呢?”
東方不敗眯了眯眼睛,忽然露出了個冷笑,他早就猜到江湖上肯定會有人這麼說了,此時聽到這樣的話,隻不過覺得他們有些可笑,卻沒有氣惱的意思。
擱在往日,這些嫉妒得紅了眼的人,東方不敗也就直接殺了,讓他們直接見識見識他的武功,但是現在先生說不定就要來了,東方不敗可不想為了這幾個被嫉妒衝昏了頭腦的人打攪了他們。
東方不敗正這樣想道,就看到徐一清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他立即收回了心神,站起身來,不去理會身後那桌人。
偏偏身後的那些人卻不知好歹,還在大放厥詞。
有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笑著說道:“老三,咱們那夜不都在那亂葬崗嗎?難道你沒聽說那東方不敗是靠得自己才拿到的神功?”
“什麼靠自己?!”那被喚作老三的年輕男人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咱們也都是名門子弟,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那些普通人不清楚,我們難道還不清楚嗎?那東方不敗所說的話誰知道是真是假,六分半堂和金風細雨樓又不是不可能會說假話。”
“照你這麼說,前幾夜東方不敗是靠得徐一清贏得?”徐一清本來要朝東方不敗的桌子走去,卻在半路停了下來,帶著不悅的神色看向那年輕人。
那年輕人還不知好歹,估計也是被家裡人寵壞了,乾脆利落地點頭道:“可不是。誰都知道低首神龍—狄飛驚狄大俠和冷血冷捕頭的武功在那東方不敗之上,若真是打起來,他們兩人怎麼可能會輸給東方不敗呢?不過是金風細雨樓和六分半堂看在徐先生的麵子上,放水罷了。”
徐一清心裡生出怒氣來,他握緊了拳頭,東方不敗一路上的勤奮努力都是他看在眼裡的,再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東方不敗這次的勝利是耗費了多少心血和氣力,因此他更加不容許其他人侮辱東方不敗。
“滿口胡言!”徐一清直接斥責道。
“我怎麼就滿口胡言了!”那年輕男人瞪著眼睛看向徐一清,“這種把戲我可見多了,兄台你不清楚可就彆亂說!”
“嗬嗬,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清楚了?”徐一清冷笑道。
桌子上幾個年輕人都聽出了徐一清的怒氣,一個個的手都按在了腰上的武器上。
四周圍的人也都朝他們這邊看去。
那嬌滴滴的小姑娘瞥了徐一清一眼,“兄台前幾夜也在那皇陵?”
徐一清點了下頭,東方不敗朝他走了過來。
那年輕男人本就是個囂張的性格,此時見客棧裡所有人都看著他,自然更不可能輕易改口,他道:“所謂的眼見未必為實就是兄台這種情況,要我說那夜不少人都是被騙了!都被東方不敗和徐一清給糊弄了!”
他這話一出,還真有不少人被說動了。
那些人臉上都露出了憤怒的神色。
“格老子的,我就說我怎麼會壓錯人!原來這裡頭還有這彎彎繞繞啊!”一個須髯大漢怒氣衝衝地拍了下桌子說道。
“就是就是,我就覺得這裡頭大有古怪,原來是這麼回事。”旁邊一瘦小漢子附和地說道。
這些人都是在這次的打賭裡輸慘了的人,心裡本就都窩著火,現在被這年輕男人這麼一說,一個個頓時都覺得自己仿佛受了天大的欺瞞,都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那年輕男人得了眾人的附和,心裡頭的虛榮大為滿足,更加得意地抬起下巴,“二位兄台,你們都聽聽吧,我這可不是什麼假話。你們可彆被他們兩個給騙了才是。”
他說得得意洋洋,看著徐一清和東方不敗的眼神帶著幾分憐憫、幾分鄙夷,臉上帶著世人皆醉我獨行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