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了身後,揉了揉眼睛,想了半響才想起來今日是什麼日子來。
前廳內趕來道賀的武林中人已經把賀禮堆滿了廳內了。
無爭山莊在江湖上世交不少,這次又是原隨雲拜師的大事,不少世交都出手不小,什麼精兵利器都有,人參鹿茸更是常見。
原東園一早起來的時候,右眼皮就直跳個不停。
他心裡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但又有不少事情要忙,根本沒時間停下來。
前來賀喜的世交、朋友都得他親自招呼,還有一些人需要他互相引見。
原東園幾乎是忙得團團轉,甚至幾乎忙到腳不沾地。
徐一清看著都覺得累得慌,心裡暗暗慶幸之前東方和宮九都沒有辦,雖然這拜師宴根本不需要他做什麼事,但是他的性格對於這些瑣事向來都是能免則免。
“東方。”徐一清低聲側過頭對東方不敗說道,“好在我們之前沒辦過謝師宴,否則的話,你豈不是要累瘋了?”
東方不敗含笑說道:“先生說笑了,這拜師宴也有大有小,原老莊主是因為結交的人多,才辦得如此隆重,如若是我來辦,除卻一些好友之外,旁人是不會請的。”
況且,他想辦的也不是拜師宴。
徐一清點頭,這的確是東方不敗的性格。
二人低聲談話的時候,卻有人把視線落在了他們身上。
“那就是現在名滿江湖的徐一清?”夏侯久眯著眼睛,眼神如毒蛇一般惡毒地盯著徐一清。
他的大徒弟夏元一點頭,“師傅,就是他,他旁邊的則是他的大徒弟,日月神教教主東方不敗。”
夏侯久眯著眼睛打量著徐一清,待看到他的太陽穴平滑如尋常人,步伐又稀鬆平常的時候,夏侯久心裡冷笑,什麼武林高手,不過是個徒有虛名之人罷了。
隻是可笑,這大明國眾人自詡聰明,卻被一個欺世盜名之人糊弄得團團轉。
不過,夏侯久雖然自認看破了徐一清的真麵目,卻也不敢貿貿然就這麼斷定。
他對身後的二徒弟夏元二暼去一眼。
夏元二頓時心領神會,他朝徐一清那邊走去,恰好此時有一家仆手托著盤子,上麵放著一壺酒和數個酒杯從他們身邊走過。
夏元二的手藏在袖中,手指輕輕一彈,一塊石子迅疾地從袖中而出。
那家仆腳突然一軟,手上的盤子頓時一歪,酒壺中的酒水幾乎就要傾瀉而出。
東方不敗眼疾手快,他的手如穿雲拂霧一般,雲淡風輕地抓住酒壺和盤子,甚至一滴酒水都沒漏出來。
“對不住,對不住。”那家仆慘白著臉,連連道歉。
“不妨事。”徐一清擺手道。
東方不敗抬眼冷冷地朝夏元二瞥了一眼,眼神銳利地刺得夏元二心裡一慌。
他低下頭,迅速地走開了。
而夏侯久卻露出了一個冷笑。
果然是個騙子。
武林中人,但凡遇到這種情況,都會迅速地做出應對來。
可是,這徐一清在剛才,卻什麼都沒做,要麼是他早已看穿了他的意圖,但這絕不可能,所以真相隻能有一個,那就是徐一清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他根本不會武功,所以他才來不及做出應對來。
夏侯久心裡突然覺得快慰極了。
他們師徒四人在大夏國雖然是武林第一高手,甚至他也被拜為國師,可是在大明國,眾人因為夏侯久師徒手段毒辣,見不得人的緣故,卻少有人看得起他們。夏侯久對此早已心懷恨意。
如今,見大明國的武林中人被徐一清耍的團團轉,他心裡既覺得很是出了一口惡氣,又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徐一清就算是個騙子,他也是大明朝所有武林中人公認的第一高手。
如果他打敗了徐一清,豈不就意味著他能取代徐一清成為江湖第一高手嗎?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夏侯久很快就篤定了這一點兒。
他又想到昨夜收到的密信,他正愁著要用什麼辦法來吸引眾人的注意力呢,現在可不正是他的大好機會!此等一箭雙雕的好機會,如果錯過了,他還是夏侯久嗎?
夏侯久側過頭,壓低了聲音對三徒弟夏元三囑咐了幾句。
夏元三脾氣暴躁,年紀又小,是最適合用來當槍使的人選了。
夏元三聽了夏侯久的話,眼睛果然亮了。
他點點頭,狼一樣的眼睛朝徐一清掃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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