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宴的前一日,正是黃昏時分。
原東園在自己書房內,正在處理著明日拜師宴的事情,忽然有家仆匆匆忙忙地走了過來,敲了敲門,道:“老爺,有大夏人前來拜訪。”
大夏人?
原東園先是眉頭一皺,隨後喊道:“進來。”
那家仆推門走了進來。
原東園起身問道:“來的是多少人?什麼樣的人?”
“回老爺,來了四個人,一老三少。”那家仆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原東園的臉色卻變了一變,大夏國和大明國素來是宿敵,先皇在位的時候,大夏國犯邊,先皇喝令天下武林豪傑與諸多將士出兵,將那大夏國打退了三個城池,自那之後,大夏國每歲都來朝拜,然而都是口服心不服。不過,大夏國地少人少,有本事的人不多,唯有這一老三少卻是在大明國的江湖上有點兒名聲。
這一老三少修煉得武功都極其歹毒,又擅使暗器,武功又高。
素來對上這四人的,都沒什麼好下場。
無爭山莊和這四人從來都沒有打過交道。
這四人在今日來,恐怕是是敵非友。
原東園想了想,對家仆道:“你去將此事告訴蘇樓主他們,我且先去看看這幾個人。”
“是。”家仆應道。
原東園走到那大廳的時候,他還尚未走近,那四人就都默契地回轉過身來,看向他們。
原東園心中暗驚,他的輕功雖然不是天下第一,但是習武多年,一身功夫早已練得爐火純青,恰才他還使出了十分氣力,放輕了步伐,以此來試探他們,沒想到這四人反應竟然這麼快。
“原老莊主。”四人中一白發童顏的老者摸著胡須打了個招呼。
原東園拱拱手,“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老夫乃大夏國師夏侯久。”那老者摸著胡須道。
原東園心裡暗道果然是他們,大夏國以夏為國姓,除了皇室以外,隻有有功之人才可得到夏姓。
“原來是夏國師,久仰大名。”原東園打著哈哈地說道,“不知夏國師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夏侯久撚著胡須,他雖白發童顏,可是眼睛中卻充斥著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邪氣,叫人一看心裡就生出不喜來,他道:“原老莊主,老夫隨我朝使者前來,聽聞如今武林盛事乃是令郎的拜師宴,故意特地前來湊湊熱鬨,也討一杯喜酒喝,不知原老莊主可方不方便?”
他話雖然說的客氣,可是眉眼卻帶著誌在必得的神色。
那三位徒弟站在他身後,手中都各持著兵器,分明來者不善。
原東園皺了皺眉頭,正要婉言拒絕,拜師宴這事,是他們無爭山莊的大事,而且,這大夏國人來者不善,倘若答應,必定會有不少麻煩。
他正要開口的時候,卻聽得廳外傳來蘇夢枕的聲音,“原老莊主,遠來是客,我們豈可辜負夏國師的好意?”
眾人朝門口看去,蘇夢枕臉上帶著笑,走了進來。
夏侯久心裡一緊,恰才蘇夢枕在門外,他竟然一點兒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蘇樓主。”夏侯久衝著夏侯久拱了拱手。
蘇夢枕含笑點了下頭,與原東園交換了個眼神。
原東園心裡雖然不解,但是還是點了下頭,答應道:“蘇樓主此言有理,諸位既然是客人,那老夫也不能無禮。這樣,管家。”
管家上前一步。
原東園道:“西北角那處院子恰好空著,你引著夏國師四人去吧,切勿慢待了。”
“是。”管家點了下頭,
夏侯久笑著起了身,他那三個徒弟也都跟著離開。
等他們離開之後,原東園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他皺著眉頭,滿心擔憂,原因無他,隨雲如今就在風口浪尖上,隨時隨地都不知道會有什麼事發生,現在又多了這夏侯久師徒四人來。
原東園感覺到現在這件事似乎越來越複雜了。
“蘇樓主。”原東園張了張嘴,心裡很是不安。
蘇夢枕微笑著寬慰道:“原老莊主,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過,那四個人既然來了,必定是有所圖謀,若是不答應,說不定反而會鬨出一些事來。倒不如我們現在把他們放在眼皮底下,真要出什麼事,我們也能看到。”
原東園恍然大悟,他點了點頭,“還是蘇樓主想得縝密,隻是我覺得這四人恐怕是來者不善,明日就是拜師宴了,他們在今日來,必定是不懷好意。”
蘇夢枕道:“原老莊主放心,不管他們打得是什麼主意,我們都能叫他們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
他笑得意味深長。
……
翌日淩晨。
不到寅時時分,無爭山莊就熱鬨了起來。
徐一清是被外頭的聲響給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