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夫人何必用這等伎倆。”徐一清垂著眼瞼,淡淡地說道,“石夫人的目的無非是要把我們留下來罷了,既然如此,何不你我對戰一局,以此來定勝負。”
徐一清的話如同平地驚雷一般讓那些女孩子們都變了臉色。
那些姑娘們不但不感激,反而還用嘲弄的眼神看著他,曲無容從牙縫裡擠出話來,道:“你以為你是誰,憑你也想對付我師傅。”
“就是,我師傅的武功那可是天下無雙,你提出這要求來,難不成是活膩了吧。”其他姑娘們七嘴八舌地嘲諷。
徐一清麵色不改,他提出這要求為的不是她們,而是為了贏而已。
要對付石觀音,彆人或許沒有辦法,可他卻有十足的把握能夠贏。
無花臉上也露出了個笑容,但不同於那些姑娘們譏嘲的笑,無花的笑是淡淡的,帶著些許看好戲一般的笑容,他道:“都說先生能不出一招就置人於死地,今日,不知先生出不出招?”
“不出一招就置人於死地?”姑娘們都愣住了。
曲無容愣了下,她的臉色還沒恢複過來,依舊是那樣的蒼白,“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無花笑得很優雅,他拂了拂衣袖,微笑著看著徐一清,“傳言或許會是假的,可是我親眼所見則必定是真的。”
眾人的臉色刹那變了,看著徐一清的眼神充滿了驚疑不定。
她們久在山穀中,甚少能夠出去,對江湖也是一知半解,隻知道這次來的人都很了不得,但卻隻聽說過楚留香、蘇夢枕等人的大名,對於徐一清,她們方才根本沒有放在眼裡,更何況,以她們的眼力,都瞧出了徐一清的步伐虛浮,都誤以為他是不會武功的。
卻沒想到,終日打鳥,今日卻是被鳥啄了眼了。
“先生,你這提議是不錯。”石觀音道,“隻是,妾身有個不情之請。”
“什麼?”徐一清問道。
石觀音緩緩站起身來,她的腳上竟然是赤/裸的,一雙如巧匠精雕細琢出的玉足纖細優雅,“妾身久聞先生事跡久矣,江湖中人都說先生能不出一招就打敗敵人,不知,今日,妾身是否有此榮幸,能親眼見識一番?”
蘇夢枕等人都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東方不敗冷冷道:“江湖上也傳言石夫人是個心高氣傲之人,可沒傳說石夫人是個厚顏無恥之人。”
“放肆!”曲無容等人怒喝了一聲。
石觀音的臉上掠過一絲怒色,但她掩飾得很好,除了一直在留意她的無花之外,再也沒有人發現這一點兒。
無花心裡知道,石觀音害怕了。
他的心裡有種荒謬又真實的感覺,石觀音再厲害,她也是個人,是個人就會怕死。以往她的驕傲都是建立在她絕對不會輸的前提,在誰也摸不清底細的徐一清麵前,石觀音也會心存顧慮。
無花知道,這一戰,石觀音必輸無疑。
未戰先怯,石觀音已經在心態上輸了。
他拿起茶杯來,喝了一口,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神色來。
但是無花看得透的,其他人卻未必看得透。
曲無容等人都是一臉怒色地看著徐一清和東方不敗,石觀音雖然不把她們的命當一回事,可是她們對石觀音卻是實打實的忠誠。
楚留香絲毫都不懷疑,隻要石觀音一聲令下,這些女孩子就會立即對他們痛下殺手。
“不是不可以。”徐一清唇角翹起,帶著似笑非笑的神色說道,“不過,我也同樣有一個要求。”
“徐先生!”姬冰雁和胡鐵花都驚呼出聲。
“什麼要求?”石觀音問道。
徐一清道:“如果我贏了,除卻這些人歸還給我以後,你還得告訴我,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石觀音看著徐一清,她看了許久,忽然笑了,“好,徐先生都這麼說了,妾身怎麼還能拒絕。為了以防萬一,先生請自縛雙手吧。”
她舉起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兩個姑娘手裡拿著發帶就要上前。
卻被東方不敗直接揮退了,他陰著臉,拿著發帶走到徐一清身邊。
徐一清看得出他的心情不好,故而壓低了聲音寬慰道:“東方,你氣什麼,你難道還信不過我嗎?”
“信是一回事。”東方不敗皺著眉頭,他少有這樣直白地顯露自己情緒的時候,東方不敗抬起眼睛,他的眼裡有著讓徐一清心驚肉跳的情緒,“先生不該以身涉險。”
徐一清晃了晃神,沉默半晌後才驚疑不定地回過神來。
他錯開和東方不敗對視的眼神,心裡頭有種難以置信的感覺,“你,你放心。”
東方不敗的手指攏著赤色發帶,徐一清的皮膚極為白皙,赤色的發帶在徐一清的皮膚上映射出了幾分靡麗來,東方不敗頓了頓,他是個七竅玲瓏心的人,徐一清的神色變化,於他就如同白紙黑墨一樣清晰。
先生發現了啊。
東方不敗此時不但不慌張,反而有種釋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