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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這天,溫言賴在床上,想裝病不去吃皇家年夜飯,傅明庭去扯她被子,把她揪出來,
“你逃得過今天,逃得過明天嗎,趕緊去挨一刀算了。”
“你說的輕巧,敢情不是你麵對那些人。”
溫言都已經能想到那些皇家人會如何嘲諷她,她想當縮頭烏龜不去。
“遲到了更不好,你裝一裝早點回來,等你一起放煙花。”
“你終於舍得買煙花啦。”
“你在這裡,我開銷都變大了。”
“就多我和寒酥兩張嘴,說你小氣還不認。”
“你少說了一張狗嘴還有個小孩。”
“不是吧,那兩個你都算。”
“快點起來,都什麼時候了還睡。”
“你這個不懂快樂的人,冬天睡懶覺是最舒服的事情。”
在傅明庭的催促下,溫言起床。
兩人的午膳,吃了一頓銅鍋,溫言把自己吃得飽飽,這樣晚膳吃不下也行。
從燕國帶回來的小女孩,麥芽已經白白胖胖特彆討喜,金魚和她玩在一起。
一個在地上爬,一個叼球給她,扔了再去撿,樂此不疲。
傅宅中的侍女,棄了長大不可愛的金魚,全部都疼愛麥芽了,給她做小衣梳辮子。
金魚簡直高興,終於解脫了狗穿衣,它跑出去都被其他狗笑。
傅宅太大,仆人雖說少,但數數還是有好幾十個,有個小孩子,歡鬨的聲音多了起來。
溫言在殿門口深吸了好幾口氣,給自己做了許久的心理暗示,才抬腿踏進去。
故意去得晚了些,除了她和女帝,其他人都到了。
溫言眼睛掃過去,看到沈棠身邊有空位,直接坐了,
“王叔,擠擠。”
沈確帶了宋顏一起過來,她可不想坐他們身邊。
沈棠對她皺眉,但沒出聲拒絕。
華陽公主一家閉口不扯溫言,隻和其他人寒暄,昭和公主卻是開口陰陽溫言,說她還有臉出現在這裡。
“那你和陛下說一聲,我現在就走。”
溫言那無所謂的態度,噎住了昭和。
第一次與女帝同宴的宋顏,心中有些緊張,她看著鬆弛的溫言,垂下了視線。
繼昭和公主後,沈枝意找上溫言的不快,出乎意料的,溫言一聲不吭,受著她的氣。
周潯之出口叫停了沈枝意,接著和溫言客氣寒暄。
溫言有些受寵若驚,他給她說了少府監的一些人事,態度溫和有禮,溫言向他道謝,
“下次可不能帶陛下出去偷玩。”
“嗬嗬嗬,一定一定。”
溫言尷尬笑,原來是為了讓她彆帶女帝出去玩。
沈棠悄悄問她帶女帝去了哪裡,讓周潯之這麼緊張。
溫言搖頭,不說。
沈棠手中的扇子敲她頭,溫言朝他翻白眼,小聲說蕭羽蓁給他起的外號,梨花,白又白,中看不中用。
沈棠手中扇子追著溫言的腦袋敲,溫言護著腦袋,
“王叔,你再這樣我不客氣了。”
“你怎麼個不客氣法?”
“你再打我一下,我就大聲喊出來那兩個字。”
沈棠打開扇子給自己扇風,扭頭不理她,心裡頭罵蕭羽蓁,夫妻事怎麼也往外說。
讓沈棠吃癟可是稀奇事,唯一一個在大都,有實權的王爺,可不是像他臉一樣白嫩。
女帝出現了,她問,
“大老遠就聽見溫三你的聲音了,怎麼了。”
“還不是王叔,他手抖拿不穩扇子。”
“誰手抖了!”
“好了好了,這麼大年紀,手抖也正常。”
“皇姐!”
溫言笑的肩抖,女帝臉上也有笑意,沈棠那撅嘴多少年沒看到了。
依舊是溫言和沈棠坐在女帝左右,其他人靠不了近。
皇宮裡的年夜飯,溫言看得目不轉睛,整整百來道菜色,
“陛下,臣想起了個笑話,你要不要聽。”
女帝讓她說。
溫言說了一個在地府裡鬼怪被罰不能吃飯的笑話,
“他們最後想出來了,那長長的勺子不能喂給自己吃,但可以給對方吃,於是你一勺我一勺大家都吃飽。
陛下你看,這麼遠的菜,咱不需要長勺子,能不能給個菜單,讓我知道都有什麼好東西。”
“來人,拿菜單來。”
“再拿個大盤子。”
“要來做甚?”
“陛下,臣想把感興趣的菜放進盤子裡,不然一碟又一碟夾,等的肚子都飽了。”
“有道理,多拿幾個大盤子來。”
禦膳房的菜單隻有一份,女帝拿在手裡,溫言站在她身後,手指劃過去,嘴裡念菜名字,旁邊宮侍記下。
全程,女帝幾乎隻和溫言在說話,其他人各自聊天。
孤家寡人沈棠無聊,拿起菜單,也開始點自己感興趣的菜色,一邊點一邊問女帝和溫言,這道菜吃過沒,味道如何。
於是,三個人就今天的菜色評價了起來,年夜飯的桌上,說著些雞皮蒜毛的事。
溫言身上的醜聞,在女帝的寵信下,變得輕淡起來。
“皇姐,溫三騙人,這菜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