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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溫言上位工部侍郎,她做的事,都是實事利於景國。
她推廣的羅娘紡織機,使得市麵布量大增,價格降低,不說絲綢娟羅,但是布衣,大部分的百姓都能買得起。
四季之中,最貴的是冬衣,不富裕的人家,往往隻有一兩件厚衣,誰外出給誰穿。
布價降低後,老棉新彈,買布給孩子們做新衣,過冬,沒那麼艱難了。
為大部分百姓做實事的溫言,下了強令命滄江大壩周遭的百姓即刻搬離,她貼了告示,告訴全景國的百姓,蒼江大壩將是第一座攔截水患的大壩,成功後,將會在其他地也建造。
飽受水患苦難的地區,不止蒼江一帶,告示一出,全部都羨慕嫉妒蒼江,強大的輿論一邊倒向朝廷,此舉大大造福百姓。
而堅持不肯搬離的蒼江百姓,開始猶豫,當地官府不停做思想工作,終於,在宗族長輩和村長帶頭下,遷徙開始了。
建造水壩的兵工,從景國的各軍營中抽調出部分,浩蕩的工程,即將動工。
而創新出來的獨輪車,在這大工程中,即將發揮作用。
因為這大壩動工的事情,溫言三天兩頭往謝府跑,她給謝雲看了獨輪車後,又突然想到,在造工時,順便修條路。
反正都要運送材料,不如築路來方便運輸,減少過程中的麻煩。
謝雲把這個建議聽進去了,他想到給各地的軍用物資運輸時間長且不便,於是他在想通往軍營的修路計劃。
景國的路,區域間層次不齊,若是有一條國道連接,通往各地既安全又便利,但是造這國道,比建大壩還難,區域銜接,問題太多了。
休沐日的早上,溫言帶著景國的大地圖,出現在了謝府。
這張圖,是溫言秘密命人把各地更新圖拚接一起繪製,一整堵牆那麼大,比以往的地圖都要詳細,是獨一份的全國圖,非常珍貴。
地圖借給謝雲後,溫言離開書房,熟路的去了後廚,她沒吃早膳就來,肚子餓了。
一段時間後,謝知繁來見謝雲,進了書房,瞧見謝雲站在一幅特大地圖麵前深思,他驚訝問,
“小叔,這地圖以前沒見過,哪裡來的。”
“溫言的。”
“啊,她又在?”
謝知繁對溫言的意見,那是相當大。
謝雲淡淡瞥他一眼,眼中的意思,謝知繁並沒有當場理解,他過去一起看圖。
景國所有的城與縣被繪出,詳細到鎮,並且還有江流湖泊以及道路,圖下的各種注釋有許多。
時間到正午時,謝知繁和謝雲待會兒還有事情要一起出去,於是他留下用午膳。
花廳裡,謝知繁的座位,是臨時加座。
溫言一個上午在和總廚學做餛飩,擀皮調餡,全是親手所做。
午膳吃的簡單,就是她做的餛飩,有湯煮和煎的兩種,以及總廚給搭的三種配菜。
謝雲的麵前,是湯煮的餛飩,他非常自然的嘗吃,謝知繁想說點什麼,但是又無話可說,他眼神去看溫言。
溫言讓鈺棋拿點辣醬和醋,見謝知繁瞧她,就問,
“你要來點?”
“我要加醋。”
午膳簡單,也顯得隨意,更何況謝知繁向來和謝雲親近,他並沒有拘謹。
“味道如何?”
當溫言開口問的時候,謝知繁抬頭,這話並不是在對他說。
“下次裡頭多放些肉,咬下去全是菜。”
“問你好不好吃,沒讓你提意見。”
“餛飩皮薄塌,以後彆做這,吃餃子。”
“你嘴皮子動動,我弄了一個上午,一句好話都聽不到,還吃餃子,不弄了。”
“那你又沒問,記住了,我喜歡吃香菇白菜肉餡的餃子。”
“老爺,你真是我的大老爺。”
“今日味道尚可。”
“真是謝謝你啊。”
謝雲和溫言的家常話,讓謝知繁僵在那裡,久久回不過神來。
當他和謝雲一起出門,都沒看見溫言離開,他壓下心中的震驚,表現得若無其事。
謝雲對於自己的小女人,沒有給解釋,謝知繁對此事保持沉默,很知趣。
謝雲困在身份之中,在皇權之下無法擁有普通男人該有的東西。
溫言其實也是如此,冒風險的靠近,都是因為後繼無人的瘋狂。
以前太監亂權,似乎也能理解了。
留在謝府午睡的溫言,左右手腕上分彆戴著一條細金鏈掛玉墜子和一隻白玉絞絲金線鐲。
這隻鐲子,白玉雕刻成兩股繩線互絞,金線慣穿其中,對匠人的能力要求極高。
自打被謝雲戴上這個鐲子後,溫言連和傅明庭都保持了距離,再也沒有坐在一起吃過飯。
溫言的身邊,乾淨到連隻公蒼蠅都沒有。
一個年輕貌美且手握權的女人,潔身自好到這種程度,簡直匪夷所思。
當初緋聞有許多的溫言,如今不僅變得少言,還變得不可靠近,她從一朵烈豔的花變成了高嶺峭壁上的孤冷花。
對此滿意的人,隻有謝雲和周潯之,就連溫言的父母,都覺得她性情大變,旁敲側擊問她身體有無礙。
溫言不僅對人保持態度的距離,並且私下找她很難,一切要靠傅明庭轉達。
她,變得難以接觸。
芳草菲菲的四月,迎來了官場人事調動,有好幾個位置要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