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沒入身軀的聲音。
越浮發出急促的一道鼻音。
“嗯?”
他低下頭,胸膛心臟處,銀白的匕首尖端從那傳了出來。
“混蛋,好歹要看看後麵。”
他的身後,那個被他稱作小廢物的紅發少年眼中依舊帶著淚意,但是握著匕首的手穩穩的。
那雙金色眼眸露出與平常不同的銳利感。
他說道:“你連我這個廢物都解決不了,配說我大哥壞話嗎?”
對越浮來說完全沒有威脅的安鵠羽反而給了他致命傷!
“你這個...無異能者!”越浮咳了兩聲,顫抖的伸出手,握住了刀尖。
他突然抬起頭,對著角落裡始終未動的嬈月大喊:“嬈月!愣在那做什麼!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而嬈月動了。
依舊坐在牆角的一鳴、鬆開匕首向後退的安鵠羽、以及時刻警惕著準備使用異能的唐都警惕的看向她。
他們知道這也是敵人。
而後——
“我會忍耐。”
那個月白色長發的製服女人站了起來,對越浮說道。
“哈?”越浮不理解她在說什麼,“你怪我說你暴躁?你怎麼回事,剛才也是——”
“所以才會忍到現在。”嬈月抬起手,一把木倉出現在她的掌心。深藍色的瞳孔中浮現出冷意。
“才殺你。”
她扣動了扳機。
“砰!”
A階異能附帶屬性,完全貫穿。
一發子彈從頭顱前後穿出,以直線投射到後方。
子彈的亮光一閃而逝。
越浮倒下了。
三個少年少女同樣愣了一瞬,但是又警惕的看向嬈月。
而嬈月卻沒有繼續向他們攻擊的傾向,反而看著那突然豎起的牆壁。
一鳴手撐著地麵,後背靠著牆,咬著牙站了起來。他同樣在看那個牆壁。
“哥...”他喃喃著。
而在他們的目光中,那個牆壁終於動了。
由上到下,化作了虛幻的光點。
向他們露出其後從地道頂端射下的光亮,以及在光亮之中,躺倒的軀體。
一把長刀豎立著,貫穿了越清的心臟。
那道圓形的光圈照亮了他的麵容,極度驚恐的、仿佛在死前遭受了巨大的恐懼。
“...越清,那個S階,死了?”
最先發出疑問的是安鵠羽,他不敢置信的看向前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可是S階!”
和他大哥一樣的S階!
整個帝國都屈指可數的S階!
剛才還要殺死他們,貴族越氏的家主!
僅僅隻是幾分鐘,到底發生了什麼?!
“殺他的人是誰?!”
他沒有注意到,和他們站在一起,同樣看向那處光亮處的嬈月,眼瞳中仿佛閃爍著光。
那是一種看到了此生信仰一樣的目光,狂熱的、激動的,仿佛見證了旗幟冉冉升起。
背靠著牆壁的一鳴解除了異能,他向前一步軟了腳,雙手慌張的劃了一圈。
“是我們的首領。”嬈月說道,她的聲音不複剛才的冷淡漠然,而像是充沛著一種,仿佛要從胸膛處破土而出的一種情緒。
“帶領我們的首領!”她拔高音調,“不會錯,一定是他!”
而在她的聲音裡,一鳴咬著牙追了出去。他步伐不穩的沿著階梯向上跑去,迎著外界的陽光。
他撲向那抹陽光,在刺眼光線中看到了那個人轉身離去的背影。
一鳴跑出了密道,跑出了這個收藏室,在走廊中看到了那個背對著他,步伐穩健向前走的人。
“等等!”他向前伸出手。
他感覺眼眶熱熱的,在看到那個人完好無損的背影時,就有一種想要哭出來的感覺。
“你在躲我嗎?”他問道,“黎。”
就像是被丟棄的狗狗固執的要回到飼主身邊,繼續搖著尾巴。
但是前方的黑發青年依舊在向前走著,耳垂那抹藍色搖晃著,一顫一顫。
“我寧願你罵我,能不能不要不理我?”他好像回到了那個黑暗的商品房,回到了那時朝不保夕,但是能夠聽到那個人的聲音的過去。
窗戶透出窗外的景色,不遠處的主廳上方突然爆出一陣閃電一般的紅色,而後向四周蔓延開來。
扭曲著的,像是蜿蜒的蛇。
同時來到了此處,從上到下貫穿了天花板,紅色血線出現在了一鳴身前,在他的腳步前方留下一道裂痕。
紅色在蔓延,仿佛整個天空都染上了紅光。
突然的危機讓一鳴本就疲憊不堪的身軀跌倒在地。
但是他沒有在意,而是下意識的擔憂起前方黑發青年的安危。
“哥,危險!”
而在這接連不斷從上方下落的紅線之間,黑發青年依舊不緊不慢的,一步一步走向前方。
如同在危機之中漫步,在最危險的地方郊遊。
好像在說著不需要一鳴的擔憂。
就在一鳴以為他不會得到前方青年的回答時,青年終於說話了。
“你認錯人了。”
紅線之中,青年離開的步伐沒有停頓。
“你太弱小了,這些事...”
青年側過臉,仿佛看向了被紅光籠罩的主廳。
“你不該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