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預言師像這對黎梨來說完全不是壞事,反而可以讓‘黑格’這個角色看起來更慘。
什麼你死了之後我活成你的模樣之類的。
但是太巧了。
就像是她得知預言師和霜不言是一個人一樣巧。
“不過臨染弟弟的記憶裡有一幕,臨染在結束皇室召見之後沒有立刻離開皇宮,而是和他們分開,單獨在皇宮裡逗留了一下午。”安鶴予說道。
他是在浮空城待過的,他比黎梨更知道浮空城的事情。
隻是這件事他確實沒有頭緒:“皇宮裡是不允許貴族異能者逗留的,除非是皇室召見。可能臨染是和皇室什麼人私人談話。”
黎梨直覺認為這件事很重要,但是目前線索不足,也做不出什麼有用的判斷。
等他們來到臨宅後,這裡已經隻剩下管家和仆人了。
見到他們到來,管家和仆人隻是默默的讓出路,讓他們能夠隨意進入這間屬於臨氏貴族的家宅。
閣樓的模樣和晚上黎梨看到的一樣,臨如曄甚至沒有動裡麵的任何東西,包括他母親的屍體。
多半是內心不想承認自己母親的死亡。
丹的異能發動,這間屋子的時間開始回溯。
他掠奪來的異能隻對非人生物有用處,整個房間的情景在倒退,而臨染的屍體保持原狀。
突然,牆壁上的鮮血消退,在這瞬間之後又過了一段時間,桌麵臨染的頭顱旁多出了一張紙。
“停。”黎梨說道。
回溯停止,黎梨拿起那張紙。
是臨染在對明天的道歉寫稿子。
黎梨閉上眼睛回憶了一下剛剛看到的畫麵:夜晚,臨染正在坐在桌旁,提筆寫明天要說的話。
而後紙張消失,在這之後一段時間裡整個房屋裡沒有任何動靜。
然後突然鮮血噴濺,有人砍下了她的頭顱。
在紙張消失和血液噴濺中間這段時間裡有一段空白,在這段空白裡房屋裡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但是這怎麼可能。
得知四年前發生了什麼之後,黎梨知道目前的臨染雖然是SS階,但是力量大打折扣,不是SS階異能者的正常水準。就算是這樣,她也能壓製一眾S階異能者,在有限的時間裡維持她的秩序之都。
在死前怎麼可能這麼平靜的等待對方斬首,更何況臨染身上也有其他傷口,她絕對是反抗了的。
她思考著,看了看紙張上的內容。
和臨染之前表現出來的情商相似,她愣是沒從這個演講稿中看出一點點和‘道歉’有關的事情。
總之要是她真拿這個演講,那不但不會讓黑格知道她想道歉,反而會徹底激怒黑格。
畢竟這篇演講稿字裡行間都是在說預言師的壞話。
但是目光下移,而後那雙赤色的雙瞳微頓。
停在了在這幾乎通篇抨擊預言師不是好東西的演講稿的最後一段,也是在紙張消失前,臨染死前寫的最後一句話。
那上麵寫著——
不要相信那個男人。
臨染真的是恨極了預言師。
“你真的很討厭他。”黎梨輕歎了一句,然後把紙張放了回去,“但是先出手的是你們啊。”
無論是長期的壓迫,還是設計預言師,搶奪前異能公會打下的基底。
桑飛羚還在被關押,前異能公會殘黨還在被追殺,就算臨染想要秩序,但是貴族出生的她還是無法真正的體會平民想要什麼。
...
他們離開臨宅後,差不多已經是黃昏了。
橘色的夕陽照在地麵上,泛著暖意。而路上黎梨遇到幾個夜衛,不知道他們打了什麼激素見到她就大聲喊一聲:“頭領!”
吼得她覺得莫名其妙。
而在這之後,道路兩旁的圍觀平民就會露出讓黎梨感覺奇怪的表情。
有人隻是默默讓開路,投以敬重的神情。而有的直接撲上來大喊著‘城主您就是我們的新城主’被夜衛帶走。
就像是她黎梨是什麼絕世英雄,凱旋歸來的那種。
這個情況讓黎梨有點茫然,非常茫然。
“小紅?”她指了指街道邊緣站成一排向她行禮的平民百姓,轉頭看向安鶴予。
她一直在十三區乾架,自認為什麼也沒做,所以外麵發生的事情隻能和安鶴予有關。
黎梨懷疑安鶴予背著她做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而安鶴予嘴角微翹一下又迅速拉平,然後說道:“看你帥吧。”
這鬼話她能信?
黎梨懷疑的看了看他:她看上去這麼好糊弄?
好吧她承認她也覺得自己很帥。
染目城需要重建,黎梨也不打算讓丹直接回溯,總之就是她不打算管,讓原住民們自己重建家園。
黃昏的最後一縷光照耀在滿目瘡痍的大地上。
就在這時,她聽到了耳熟的聲音。
“救命啊!”
有個眼熟的身影衝著她的方向撲過來,然後她身邊的丹立馬擋在她的麵前,雙目立刻陰沉下來。
黎梨看到了最後一抹橘紅的光,和仿佛閃著光的金色發絲。
以及在太陽徹底落下後,光芒消失後的暗淡金色。
金發的少年逃命似的跑過來,他的身後一隻拍打著翅膀的大狗鵝,追著他咬。
而在看到黎梨後,他睜開了紅色的雙瞳。
最後一抹光亮消失,在黑夜之中,兩雙赤紅的雙目在一瞬間對視。
黑發的青年站在原地,嘴角掛著麵具一樣的微笑。
金發的少年奔跑著,躲避著大狗鵝,瞪圓了雙眼。
但是這一刻仿佛定格了一樣,變得漫長。
而後時間恢複流動,大狗鵝被安鶴予抓住長脖子拎起來,而金發少年急忙刹住車,在虎視眈眈的丹麵前停下腳步。
他對著黎梨說道:“我是不是在夢裡見過你?”
是本該在逐勝城的俞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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