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高高在上的看著擂台中站到最後的嚴長嘯,而後輕輕一揮手。
“這是你最後的對手。”他說道。
於此同時,他的身後,一個人站了出來。
畫麵旁邊的小字介紹了他的身份,S階異能者,桑氏貴族的下屬。
而嚴長嘯僅僅隻是A階而已!
“桑飛羚那個叛徒,隻能爛死在我們桑氏的地盤。”貴族說道。
這個貴族根本沒有想讓嚴長嘯勝利,他隻是想要讓他死在這裡。
但是擂台上的男人不避不閃,儘管他衣衫破損,嘴角鮮血流下,他依舊用那炯炯目光看向他的對手:“來吧!”
瞬間S階的力量如同潮水一般向他湧來!
地下囚牢之中,談話仍然在繼續。
一鳴答應了桑飛羚的邀請,隻是在這之後又認真的說道:“但是我不覺得你們說的那個人是我。”
他想到了隔絕視線的長刀,以及遮掩消失後那地下室階梯上被長刀貫穿的S階異能者。
光照在長刀之上,猶如聖潔的儀式。
嬈月狂熱的信仰著的那個人。
“有一個人說我很弱,弱到什麼都做不了。”他目光下垂,笑了笑,“他說的對,我太弱了。”
“我想加入你們,獻出我的一份力量。”他再次抬起頭,真摯的看向呆愣的桑飛羚,“但是我不夠資格成為什麼火種,也沒有能力成為你們預言中的那個人。”
“我會儘我的全力,從我能做到的一點點小事做起。”他向桑飛羚伸出手,“比如現在,你願意和我們一起出去嗎?”
囚牢之中的女人目光閃動,她看著一鳴,張了張嘴好像想要說什麼。
就在這時,地麵突然開始震動。
天花板的碎石掉落,巨大的聲響從他們頭頂傳來。
是上方S階異能者的力量。
在這和晃動的空間內,桑飛羚頓了頓,而後露出捎帶惋惜的笑容。
她對囚牢外的幾個少年少女說道:“我不能和你們走。”
“我的任務隻是等在這裡,告知你真相。當我完成任務後,我就可以和那些老朋友一起離開了。”她緩緩說道,輕輕掀起自己的長裙衣角,用燭光照亮原本被覆蓋的雙腿。
那雙腿膝蓋以下什麼都沒有。
“!”唐捂住了下半張臉,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桑飛羚用溫和的好像道彆的目光看向一鳴,和他微微蜷縮起的那隻手。
“不必感到難過,這是我背叛家族的代價。”她說道,“隻是可惜到最後我也沒能從曲衍手中搶走我的老朋友們的骸骨,沒能還他們一個清靜。”
“那嚴長嘯呢?”一鳴問道。
而桑飛羚隻是露出一抹溫和的笑。
“幫我轉告他,他做到了當初和我發過的誓。”她微微抬眼,好像透過顫動的天花板看到了隔著幾層石板的地麵之上,看到了在S階異能者的攻擊下依舊支撐著自己的身軀,用那不屈的鬥誌戰鬥到最後的靈魂。
“他的生命永遠生機勃勃。”
風從地底猛然吹向地麵,化作無害的屏障吹拂著將一鳴等人瞬間送至地麵之上。
一瞬間眼前畫麵改變,陽光從裂縫之中照入。
困住她的鎖鏈被斬斷,桑飛羚沐浴在了陽光之下。
彩頁之中,那生命一樣碧綠的長發仿佛煥發生機。她在最底,與高台上的同族人遙遙相望。
“桑非遠,放他們離開。”她說道。
“你沒有權利命令我,叛徒。”高台上的貴族說道。
相似的異能同時釋放威力,他們之間礙事的土地在強烈的碰撞之中飛沙走石湮滅在風中。
但是隻有一個地方,風溫柔無比,就像是會微蹭著臉頰的精靈。
桑飛羚在為一鳴他們的撤離爭取時間。
嚴長嘯低下頭,看到了師父翻飛衣袍下已然失去的雙腿,他瞳孔驟然縮小。
但是同時映入眼簾的還有她堅定的麵容,毫不後退的身姿。
這是他的師父,是將他從低層的淤泥中緩緩拉起,是第一個讚頌他像是雜草一樣無用但是頑強生命的桑飛羚。
她是曾經高傲的貴族,是意氣風發的旅行者。
嚴長嘯扭過了頭,看向突然出現的一鳴等人,背起唐說道:“我送你們走!”
他不會同情或者惋惜,這對桑飛羚來說都是侮辱。他是她的徒弟,唯一陪伴她左右懂得她的人。
嚴長嘯會守護桑飛羚的這份驕傲,就像是桑飛羚讚賞他的頑強。
他會守護這份閃閃發亮的堅持。
即使會讓他失去他唯一的師父。
“他們丟下你走了。”桑非遠沒有追擊。
他的眼中隻有桑飛羚,他在意的也隻有這個讓他們家族沾上背叛之名的叛徒。
“這樣才好。”桑飛羚反而露出燦爛的笑容。
就像是她曾經遊覽過的向日葵莊園,也像是她曾在烈日下向同伴們展露的暢快的笑。
“執迷不悟。”桑非遠彆過了臉。
瞬間風力卷積飛沙,猶如肉眼可見的利刃。
上方的強度在增大,擊毀了整個角鬥場。尚未來得及逃離的觀眾尖叫哀嚎,聲音遠比喝彩時要大。
而在這之中,建築在塌陷,烈風和石塊下落,將桑飛羚頭頂的陽光遮蔽。
她在這片陰影之中緩緩閉上了雙目。
下一個畫麵之中,整個地麵塌陷,激起煙塵籠罩了整個角鬥場。
桑非遠伴隨著微風,浮現在空中。
他靜默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