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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送見喬吟上堂,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緊急應和,“對對對,她知道,她知道的。”
“大人,昨日民女被誤認為是花樓的姑娘一同被一群衙役所抓,據衙役口中所言,他們乃是受了上頭的命令行事,民女從去世衙役身上扯下了這塊布料和令牌,可以證實正是幽州當差之人。”
喬吟跪的筆直。縱是石江百般狡辯,她也誓要將罪名加固。
“囚徒固然罪惡,陛下始終留了性命。陛下之意,無非是期望其能反省自知,繼續為我永禾子民,為我永禾效力,而非簡單斬首了之。”
“而地方官員卻將這罪責強行演化,不留一絲餘地,將囚徒視作他們呼來喝去的玩具,隨意買賣的物品。”
“民女私以為,此舉上不達天聽,下不慰萬民。幽州之千萬錯,皆是他幽州縣令之錯。”
喬吟一棒將石江按在牆上,石江僵硬地真如那假山之石,自知無力回天,還要被外甥再捅一刀。
“大人,卑職也能作證。我和舅舅不是一路的,他平日玩的花得很,您是不知道啊,那多少姑娘家受屈枉死,隨手扔到那礦山上……”
何不送說著瞧見石□□紫泛黑的膚色,嘀咕著抱怨。
“這可不怪我,是你先咬的我。”
顧淮孑從桌角的簽筒中抽出斬牌扔下,那小小的木牌是多少生靈的寄居。
“如你這般宵小,本官多留一日,百姓便多苦難一日。給我脫了他的官服,明日午時問斬。”
石江被架了下去,百姓們原是來看熱鬨的,這會兒才回過味來,頓時喝彩一片。
何不送總算鬆了口氣,原是本著甥舅一體好心來幫他,差點把自己栽進去了。他欣慰地朝著喬吟點頭示意,喬吟話鋒一轉。
“大人,既然石大人的事有了結果,民女還想再求個身後名。與民女一同被抓而亡的一名女囚,曾被指認是殺害袁管事的凶手,可據民女所知,是樁錯案,她死前也求民女能給她一個公道。”
“你意如何?”顧淮孑諱莫如深,讓喬吟有些看不透。
“既然方才石大人懷疑這位管事是真凶,不若大人便派人去其府上搜上一搜如何?”
“你開什麼玩笑,這不是你送我的嗎?”何不送此刻還沒有反應過來,他歪著頭壓嗓示意喬吟。
“民女怎麼會送管事東西呢?民女一直在礦場服役,從未見過您啊。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查一查民女自流放之後所有的出行記錄。”
當初記錄中寫的是另一個人的名字,因為老嫗的緣故,才換成了喬吟,所以根本無從查證。
“你!大人呐,卑職實在冤枉。確實是這個小女子,不知從哪裡得來的銀兩,裝著這錢袋送給屬下的,讓卑職多多照顧她那被流放的兄長。”
“大人,礦山是何種情形大人一目了然,大人若是不信,自可儘數搜查,民女所行無一不明。倒是管事您空口白牙便隨意誣陷,實在不知是何目的。管事若是要自證清白,讓大人搜一搜不就都清楚了?”
何不送惱羞成怒,作勢便要便喬吟撲來,喻承眼疾手快阻止了何不送的下一步動作,喬吟似是被嚇到了,跪著挪到邊上不敢再發言。
何不送頑強抵抗的態度確實古怪,顧淮孑當即決定將其暫時扣押,指令喻承去他府上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