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鬨市隱雜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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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承到棺材鋪的時候,隻見公子一人靜坐在窗口的角落,攪著一碗已經涼透的豆腐腦不知所思。

“阿吟還沒起嗎?”

顧淮孑順手將稀碎的豆腐腦推給他,等喻承囫圇吞棗地吃完,才下達下一步指示。“吃完早點,你去城外調度鐵束衛,我也該去縣衙一趟了。”

喻承看出公子當下失了自在之氣,知曉是要行動了。

株洲縣衙外,一白衣書生意氣決絕,長臂高抬敲響登聞鼓。

長串呼喝過後,縣太爺張祿成才姍姍來遲。

驚堂木一響,堂下不見跪拜者。

張祿成摸著下巴打量顧淮孑,此人白衣飄灑儀表堂堂,一柄紙扇握於手心,頓挫敲打間頗有幾分仙風道骨。他按下不悅開口問話,“來者何人啊?”

“草民……姓宋。”

“宋?”

張祿成摸了把腦瓜想起一人,“與那幽州新上任的宋自清大人……”

“並無乾係。”

“那就好辦了。”張祿成又是一計驚堂木,態度從謙卑轉為隨意。“說吧,有何事要訴至大堂?”

“回大人的話,我家小妹今日聽聞,集市雜物店的嬸娘家公子意外身故,出於鄰裡好意前去吊唁,可已過晌午尚未回家。”

“不才去雜物店打探,店內空空如也,問了前頭街巷的乞丐,說是看見嬸娘拖著個大麻袋往後山的位置去了,麻袋裡還滲出了斑斑血跡。因擔心小妹出事,這才前來報官。”

張祿成一聽涉及人命大手一揮,“還有這等事?那好辦,尋幾個衙差陪你一同上山去找找便是。”

顧淮孑還沒說出多謝大人的話,坐於下方的師爺表情古怪地一步三個階梯,貼著他的耳朵提醒。

“大人,您忘記了。那處山頭已經由雨繡坊買下,記在他們名下了。要去那裡怕是要通知一聲雨繡坊才行。”

“這麼麻煩?”張祿成皺了皺眉頭,此事涉及雨繡坊確實是不太好弄。雖說他們平日裡來往還算頻繁,不過大部分是表麵功夫和銀錢上的交際,互不乾涉的更多。

“額,宋先生,是這麼一回事。你說的那個地方呢,現在歸私人所有,還得等等問過主人家的意思,大人我也不好擅闖不是。”

“山林土地竟可以肆意買賣嗎?”

張祿成原本想著緩和下氣氛含糊過去,被顧淮孑這麼一點,還好腦子轉得快連連否認。

“什,什麼買賣,是給他們使用。”

“那……人家每年都交那使用費,總不能一點麵子不給吧。再說了,你妹妹也不小了吧,說不好過一會兒就回來,要不你就先回去再等等?”

顧淮孑算是瞧出來了,這位張大人你說他不配為官吧,他還算是和善待人有商有量。說他配吧,他全然就是在和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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