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從鄭鬱手中拿走了瓶子,隨手揣進懷裡,“看你這麼想要,我覺得還是得拿走,你小子太聰明,留這兒沒準還得被你偷了。”
說完這番不留情麵的話,徐圓舟衝一臉無奈的施青使了個眼色,背著手施施然走了出去。
施青坐到鄭鬱床頭:“……他這人討厭吧。”
鄭鬱沒說話,就見施青拿起一顆蘋果,邊削皮邊說道:“他一直就這樣,喜歡拉仇恨,他下屬有一次被逼急了,直接在地鐵站舉報他攜帶危險刀具。”
鄭鬱沒想到在徐圓舟放完那一通狠話之後,施青會是這樣的展開,一時沒反應過來。
跟徐圓舟不一樣,施青這個人十分柔和,像一陣風,話題吹到哪裡都不在意,思緒跟著她東邊走走西邊轉轉,沒過多久,鄭鬱又覺得困倦了。
他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醒的,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病房裡有一個紫色頭發的女生正坐著打盹,鄭鬱再仔細一看,這姑娘腳底下居然還放著一把大狙。
鄭鬱:“……”
這麼凶悍,想必是那位徐圓舟徐大討厭的手下。
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充好電,放在了他枕邊,鄭鬱拿過來看了看,現在是夜裡九點多,醫院走廊上正是熱鬨的時候。
鄭鬱輕輕地掀開被子,穿好鞋走了出去,走之前回頭看了一眼,那姑娘應該是累極了,沒察覺到他的動作,還在睡著,鄭鬱反身合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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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小子騙了!”
“咣當”一聲,瓶子被猛地砸在桌子上,力道太大沒立穩,晃了兩圈,順著台麵滾落到地上。
徐圓舟手裡抓著那團已經死去萎縮的血肉,回手扔進托盤裡,大步走出亡靈超度室,抓起手機撥施青的號碼,按得滿屏都是粘噠噠的血手印。
施青聽說這個消息之後,倒是沒有顯得很吃驚。徐圓舟:“你早就知道胎光不在那□□裡了是吧。”
“彆急啊。”施青那邊倒是氣定神閒,隱隱還有碰杯喧嘩聲傳來。
徐圓舟深吸一口氣,喊道:“你怎麼又翹班了啊!”
“彆氣彆氣,生氣傷頭發。”施青把手機拿得遠一些,把簽子上的羊肉全都咬進嘴裡,才又把手機湊近耳朵,說道:“沒事,我讓江夏去看著他了。”
“江夏?”徐圓舟扶住額頭,“她剛值完夜班,肯定得大睡特睡啊,這不是明擺著要讓他溜走嗎。”
施青沒有說話,徐圓舟忽然頓住腳步,“你是故意的。”
“我當然是故意的。”施青老神在在,“那孩子私底下主意那麼大,無論是逼他還是威逼利誘,都沒用,對付聰明人,就得讓他自己采取行動。”
“所以現在誰在跟著他?”
“莊白。”
徐圓舟手指掐住山根,“這人我們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