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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青上車,發現莊白正在出神地看著外麵的景象。
不知為何,施青忽然莫名有了一種關公麵前耍大刀的感覺,她升上車窗,說道:“彆看了彆看了,雕蟲小技,唬人的。”
不讓莊白看,莊白還果真不看了,他收回視線,卻是道:“很了不起。”
“小戲法而已,不是什麼正統的法術,效力也有限。”施青實事求是地說著,一邊把車開回廣場,一邊跟莊白解釋,“彆看我這麼弱,其實我爸媽還挺厲害的,具體做什麼的出於保密要求不能說,但總之在異能人士中間也算數一數二,但是我從小就不一樣。”
莊白似乎對她小時候的事有點感興趣,轉過頭來問道:“怎麼不一樣?”
“我啊——格外地弱。”施青拉長音調,說著說著就笑了,“我靈脈脆弱,靈力低微,氣府比普通人的還要小,完全沒有覺醒異能天賦的可能。”
原本以為莊白會禮貌性地露出一些遺憾地神情,施青都做好說其實沒關係的準備了,沒想到莊白卻是一副早就了然的樣子,點了點頭,道:“然後呢?”
施青笑了笑,“然後我想著不能給他們丟人啊,天賦什麼的有太多的不確定性了,但總有讓我們普通人保命的辦法吧。”
“確實,陣法就是如此。”
與極看重天賦與師承的道法不同,陣法不依靠人力,借天地烽火雷地之力,生克流轉皆有法理可依,唯一的缺點就是卷帙浩繁,真假難辨,想要在書堆裡殺出一條路來是很難的。
“對,所以我還是走了個捷徑。”施青總結陳詞,打了一把方向盤,看到徐圓舟正叼著一支煙靠在柱子上,背上負劍,沉默地守在一旁。
禁製陣已經開始產生效力,爬在樓外側的走屍們也都掉轉方向,爬了下來,從四麵八方走進已經有異管局人員把守的籃球場。
籃球場裡挨挨擠擠,站著將近百具屍體,這些屍體有新有舊,有的還是皮膚完整的新屍,有的已經腐化得內臟都風乾,這樣排排隊地站在一起,蔚為壯觀。
“陣已經布好了,在四個小時之內,他們會被限製在這個籃球場。”施青走到徐圓舟身邊說道,“但是不能保證沒有漏網之魚。”
“四個小時足夠了。”徐圓舟轉過頭,“剩下的漏網之魚交給我們處理就好。”
“既然有你們接管,那我們就先撤退了。”
“謝了,改天請你們吃飯。”
走屍已經基本上都進了施青定好的陣眼裡,在裡麵老老實實地站著打晃。而在正對著的廣場上,老人們的魂魄都被收了回來,已經恢複了意識。
這些老人家熱熱鬨鬨地聚在一起,看著對麵一球場形態各異的屍體,居然沒害怕,反而在熱火朝天地討論,還掏出老花鏡想觀察個仔細。
“要不怎麼說老人家吃過的鹽比年輕人吃過的米還多呢。”施青感慨道。
“小仔,你為什麼不讓我們走?”一名老奶奶問守在廣場邊上警戒的嬌小女生。
女生沒反應,依然微笑著注視著前方。
“孫宛之!”施青喊道。
“哎,誰叫我?”一個正忙得焦頭爛額的年輕男人回頭,莊白認出來了,這人就是從徐圓舟車上下來的高個子。
“有奶奶在跟你的采娘說話呢!”施青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