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青看著老的小的白花花跪了一片,目瞪口呆,扯了扯莊白的袖子,小聲道:“地府現在還是封建製嗎?”
“他這個人比較惡趣味而已。”莊白也小聲回道。
“彆的閻王殿不會這樣的對吧?”
“一殿和二殿好一些,殿主是天界退休的神仙,比較好說話。”
施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就聽莊白問:“你問這些做什麼?”
“準備一下啊,爭取我死之後能進個好點的地方。”施青認真地考慮著,“一殿和二殿要什麼樣的人才能去,是不是要積很多功德?”
施青說完,才抬頭去看莊白,希望他給自己答案,可莊白卻很快移開了視線,隻是說道:“還早著呢,彆考慮這些有的沒的。”
施青笑,沒繼續嘗試跟這位壽命漫長無邊的神仙解釋人類的生命有多短暫。隻見李旦王爺出巡似的,心安理得地受眾屍跪拜,他走到太平間的中間,抬起一個屍體的下巴。
這是個最近才死的中年男人,全身蒼白,但肌肉還柔韌。李旦慢慢地道:“王輝,三十四歲。”
王輝眼珠被迫翻下來,他自己卻控製不了眼部肌肉,黑色眼珠在眼眶裡詭異地滴溜溜地轉。
“你是怎麼死的?”
“……回,回大人……”王輝艱難地捋著僵硬的舌頭,“癌症,胃癌。”
施青覺得有些奇怪,王輝一身白花花的肉,啤酒肚也沒消,很明顯死的時候還保持著中等偏胖的體形,跟胃癌去世的患者皮包骨的形象一點都不搭邊。
李旦手指在王輝額頭上一撚,幾行金色的字浮現在上麵,施青站在門口位置有些偏,努力地偏著頭,慢慢讀著:“王輝,癸卯年四月生人,受生借官曹銀錢三十五萬貫,經四十八卷,得陽壽六十五……陽壽六十五?”
這人長得已經夠著急的了,可是看上去不過三四十歲,絕不可能是六十五歲。
李旦的指甲掃在王輝眼皮上,黑眼珠被他定住了,李旦很輕地說道:“我再問一遍,死因。”
王輝跪著,全身都在僵硬地哆嗦:“胃、胃癌!”
“很好。”李旦一甩手,指甲從王輝眼珠上移開,寬大的袖袍拂過他的臉,大步向前走去,撲通一聲,王輝的屍體重重砸在地上。
李旦走到一個少女麵前,這位少女形象就比較悲慘了,應當是車禍去世的,軀體斷裂成幾大塊,即使被縫合上,扭曲的骨頭也非常不自然。
“你呢,你又是如何死的?”
少女張開嘴巴,黑血從撕裂的口腔裡淌出,她含混地道:“……心臟病。”
施青睜大眼睛,“這是怎麼回事?”
如果說方才那位王大哥死得比較晦澀,麵前這個少女的死法就一目了然了,頭骨被撞開一半,脊柱也斷裂,明顯就是遭受嚴重撞擊當場死亡的,怎麼可能是心臟病?
這裡的死人怎麼會對自己的死法混淆到如此地步?
李旦望進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