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著的婢女們麵麵相覷,心中鬆了口氣。
昌平將一碗飯吃了個乾淨,之後再漱口,淺淺地用絹絲帕擦嘴,臉上的滿足一覽無餘。
“以後本公主的膳食就你來負責。”說完,她麵露倦意,想去小憩片刻。
“是。”景言應道。
內心:煩。
地上的管事婢女見公主要進屋,急忙提醒道:
“公主!公主忘了先前應了尚書大人之女,今日晌午要去其府賞菊?若是不去了那奴婢便去回絕罷?”
昌平步子一頓:“要去,怎麼不去?”
她確實是忘了,這種熱鬨的吃瓜場合怎麼能少的了她?
更何況……
看了一眼沉默的景言,她麵露得意,得了個如此厲害又俊俏的新護衛怎能不去炫耀一番?
她這眼神看的景言心中直覺不妙,但為了師父,沒有辦法。
隻想說,錢難掙,屎難吃。
.
景言守在她寢殿門外,足足一個時辰才梳妝好。
確實梳妝的好看,鵝黃色的華服,頭上講究插著些昂貴珠寶,耳間一對晶瑩剔透的珍珠。
不過比起師父,還是差了些意思。
相對於這種萬人矚目的明豔,他還是更偏好暗夜裡的獨月。
他們是和盛安公主一道同行而去的。
入府後,甚至是尚書大人和主母親自來迎接,她似乎早已習慣這種排場,應和自如,麵對些位高權重的長輩總是懂事得體的樣子。
稱的一旁的膽小盛安越發暗淡。
待得眾女眷都聚在一起,長輩們好生囑咐幾句後便由她們幾人自主嘮嗑喝茶。
今日來的都是平素裡經常到堆的幾人。
主場人是尚書女孫文茵,其餘幾人分彆是太尉幺女雲芙依、司徒二女秦可書、宋將軍遺女宋覓,此外還有盛安和昌平。
這六名女子年紀相仿,最大的是秦可書芳齡十九,最小的是盛安,如今十六。
她們從小各種聚會便是比較玩的來的幾人,所以無比熟絡,到堆也不寒暄,隨意使個眼神便知對方有瓜。
眾人都被孫文茵帶到她特意布置好的一間寬敞屋子,方一進門便是撲鼻的清香。
猶如秋姑娘有了形,撞進眾人懷裡。
“好雅致的女華!”秦可書素來喜歡花草,被眼前滿屋的菊花盆栽驚豔不已。
各色各態,似一朵朵翩飛生機的蝴蝶。
跟隨昌平進屋,在一種花花綠綠鮮豔的顏色中,景言看著自己身上的窄袖玄衣,感覺他像一團誤入的濁氣,在屋裡尤其格格不入。
其實他不想摻合這種全是女子的場合,方才他駐足在門外,昌平不樂意,隻好順了她的意跟她一同進來。
屋子裡緊挨著牆壁裡三層外三層全是菊花盆栽,中間是雪白大絨毯,絨毯正中央是一方矮腳長桌,桌上是各色美食和瓊漿玉液。
各位貴女已經習以為常,進屋後便自顧自尋了處舒適地方坐下,什麼端莊,什麼儀態統統拋之腦後。
隻有昌平,今日不知為何,好像有點放不開,沒有旁人了也還端正坐著。
景言在房間裡站的遠遠的,儘量不踩到雪毯上,免得玷汙了它。
今日孫文茵是主人家,她拍拍手,便見門口由婢女領進來一排白衣翩翩的清秀公子。
這些公子仿佛培訓好一般,各自到一名貴女身側跪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