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鼻梁上還隱約可見眼鏡框架留下的粉紅印記,他的嘴唇還紅潤。
他問我:“你叫什麼來著?”
“卓凡。”
“哦,對。”
後來餘柏言才告訴我,其實在那天之前,他根本從不知道我的名字,在他的世界裡我唯一的標簽就是“卓越的弟弟”。
我還那麼跪著,滑稽可笑,卻竭儘所能在讓自己看起來鎮定自若。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臉,他隻是笑著看我,沒躲,也沒問為什麼。
之後,我又摸他的喉結,摸他被衣領遮住的鎖骨,摸他單薄的胸膛。
我像是在檢查什麼,卻又不知道自己在乾嘛。
事實上,那是一場探索,我好奇他和我、和我哥有什麼不同,為什麼吸引著我,也讓我哥對他著迷。
我甚至在想象我哥撫摸他時的樣子。
同時,我也好奇,這樣的他,會不會也像之前迷戀我哥一樣迷戀我,我開始想,剛剛我們接吻的樣子,和他跟我哥接吻時有何不同。
很奇怪,那時候我所有的心思都很奇怪。
那天下午,他手裡的煙頭把我的校服外套燙了個黑黢黢的洞,我回家之後抱著衣服聞,還能聞到煙草味,一整晚我都抱著那件衣服而眠。
我哥奇怪地看著我,但什麼都沒問,就像那場吻和曖昧的撫摸之後,餘柏言什麼都沒有問我一樣。
第二天,我依舊在同一時間的自習課偷偷跑出來,餘柏言還在那裡。
我像前一次一樣和他接吻,而他看著我的時候,笑意更濃了。
我不知道自己在乾嘛,我隻是想和他接吻。
我也開始想,會不會在樓上的某個窗邊,我哥正看著這一切,就像那個午後,我偷偷地躲在門縫外,看他們接吻時一樣。
如果真的如此,我哥的心情會是怎樣的?
他會厭惡我?還是痛恨餘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