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著校服,背著書包,騎著我哥騎過、我夢寐以求的公路賽車到了學校。
我開始聽到很多傳聞,比如上屆誰誰誰考得特彆好、哪個哪個考砸了。
我聽到他們在聊餘柏言,畢竟他曾經也風雲過兩年半。
班裡有個人和餘柏言奶奶家是鄰居,他說餘柏言高三最後那個月狀態就急轉直下,說餘柏言隻考了三百多分,而我們省三本錄取線還比他分數高一百。
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我坐得筆直,聽到這些心裡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學校有個規矩,複讀生可以選擇插班,也可以選擇直接去複讀班。
我扭頭問那個同學:“餘柏言會複讀嗎?”
“應該會吧。”他說,“畢竟本來成績很好的。”
我點點頭,後來他們聊什麼我再沒聽進去。
開學後的那幾天我時不時就到複讀班專屬的“小白樓”去打轉,一共兩層的小樓,我趴在窗戶外麵往裡看。
我不知道餘柏言會不會選擇複讀,也不知道他如果複讀會選擇插班還是來這裡。
我隻是等著,期待著。
然後我就等來了。
“嘿。”
我聽見身後聲音時,正鬼鬼祟祟地往小白樓一層的教室裡張望,複讀生還沒開學,裡麵空空蕩蕩的。
那一聲“嘿”之後,我嚇了一跳,然後透過窗戶映出來的影子,看到了那個我朝思暮想的人。
餘柏言穿著黑色的短袖T恤,藍色的牛仔褲。
他一隻手夾著煙,一隻手插在褲子口袋裡。
吊兒郎當的。
我扭頭看他,驚訝又欣喜。
但我向來會演戲,隻需要幾秒鐘就平靜下來了。
我倚靠在身後的窗台邊,歪著頭,笑著問他說:“接吻嗎?”
他就那麼站在幾步開外的地方看著我,抽了口煙,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