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我(1 / 2)

東宮美人 義楚 4937 字 3個月前

細雨綿綿,七月裡粉玉蘭開得含苞待放,一截花枝從牆角探出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被雨水打得濕透。

南殊就站在玉蘭樹下,消瘦的身姿在細雨中似是被細雨狂風打的搖擺。

聽了這話後,她許久都未曾反應。

等過了好一會兒僵硬著身子一點點轉過頭。那目光落在背後的轎攆上,堪若無力的身子晃了晃。

慘白的麵上嚇得沒了血色,隨後沒等任何人反應,竟是二話不說就想直接往外逃

這一下,倒是將所有人都給愣住了。

連劉進忠都沒反應過來,竟是直直地看著人走了好幾步。

“站住。”

那轎攆停在雨幕之下,指骨如玉的手指將簾子挑開一條縫隙。漫不經心的目光看著前方站停的背影,說出的話卻是冰冷涼薄:“孤隻給你三個數。”

南殊咬著唇,麵色慘白,她站在原地不敢往前走,卻也不敢往身後看去。

還是劉進忠上前,恭敬的替她撐著傘:“南殊姑娘,進去吧。”

“殿下還在等著呢。”

眾目睽睽之下四周的目光都朝著她看來,南殊垂下眼簾,隻能被迫上了太子殿下的轎攆。

等轎攆起來,直到走遠,最後隻留下裴鴻雪那不可置信的目光。

他跪在地上,直直的看著那頂轎攆,直到消失都久久未曾回過神來。

外麵下著雨,可轎攆中卻是極為舒適。

正中央的小矮桌上熏著香,一進去隻覺得裡麵處處精致奢侈。

宋懷宴坐在最裡側,漆黑的眼簾掀開斜著往下看了一眼。從進來開始,這人就縮在角落中,頭都不抬。

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那消瘦的身子抖了抖,蜷縮得更緊張了。

“怕什麼?”他喉嚨裡傳來一聲嗤笑,眼中卻是無半分溫度:“怕孤治你的罪?”

“你膽子夠大啊!在宮道上與人拉拉扯扯。”外麵的雨聲越發大了,太子殿下抬手揉了揉額,眉心一臉倦色。

她消瘦的身子跪在地上像是被人欺淩的小獸,聽了這話才開口:“沒有。”

嬌糯的聲音一出,就遮蓋住了外麵煩鬨的雨聲。

宋懷宴亂糟糟的腦子舒緩了許多。底下的人像是怕他沒聽清,語氣艱難卻還是強調了一句:“奴婢與他沒有來往。”

揉著眉心的手放下,宋懷宴的眼神朝她那兒瞥過去。她渾身被雨淋得濕透了,濕漉漉的紗裙黏在身上,露出的肌膚瓷白如雪。

她身段極好,褪去寬大的衣裙,裡麵原是這樣玲瓏有致,乖巧地跪在地上,一眼就讓人覺得想抱在懷中細細疼愛。

手放在扶手上敲了敲,他也不說是信了還是沒信。

他來的巧,聽得也巧,若不是他平日裡不往這條路走,幾乎都要以為她是故意堵著了。

可一想到她剛剛拔腿就走,落荒而逃的樣子,又覺得她沒這個膽子。

手指在桌麵上敲打著,敲擊聲聽的人膽戰心驚,南殊下垂著的指尖收緊了。

細細的嗓音裡掩蓋不住的委屈:“我與裴將軍本就隻見過幾麵,清清白白什麼交情都沒有。”

“殿下要是不信派人去查便是。”

她聲音好聽,在這樣吵鬨的雨夜裡更加惹人憐惜。哪怕是委屈起來也如含著水一樣,嗓音柔柔的。

宋懷宴心中實則上已經信了七分。剛剛那場麵就是裴家小子一意孤行,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