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2 / 2)

東宮美人 義楚 10244 字 5個月前

她看向被褥底下,一整夜過去了,雙腿可還在打哆嗦呢。

麵上抱怨,可心中卻隻能當做不知。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去看向太子殿下。

外麵,太醫的額頭的冷汗流的更多了。這屋子裡頭都是人,他自然不能說殿下折騰人折騰狠了這些丟了殿下臉麵的話。

琢磨了一會兒才委婉地道:“奴才瞧著小主像是受了驚嚇,應當是這個原因。”

這倒不是太醫胡說,他是察覺到這點這才敢開口。

床榻邊,頭頂的目光已經朝著她看了過來。南殊不敢抬頭,但心中卻覺得這倒是個意外之喜。

後宮女子頭一回受寵後,一要去給太子妃請安。二要去回自己宮殿,給主位行禮。

她昨夜剛承寵,殿下還未來得及冊封她。

她是從長秀宮出來的,不出意外應該是回長秀宮。隻是到時候趙良娣必然不會給她好日子過。

威脅自己的情況下,這個時候隻有犧牲趙良娣了,何況,趙良娣也不無辜。

南殊心中盤算萬分,太子殿下卻是沒了耐心。狐疑的眼神看向身側的人,他問道:“怎麼回事?”

枕塌邊的人受了驚嚇,總不會是被他昨晚嚇得,太子殿下一想到這個結果眉心皺的跟蒼蠅一樣,揉著她耳垂的手都放了下來。

身側之人態度不對,南殊趕忙解釋。

她偏過頭,不說話,眼圈兒先紅了:“荷香……”她就說了個名字,餘下的就不用自己在張嘴了。

隻趴在太子殿下懷中嬌嬌的哭。

簾帳中伸出一隻手朝外揮了揮,劉進忠見著後立即出去。

太子擰著眉心從床榻上下來,看著在床榻上哭睡著的人,動作到底還是放慢了些。

沒一會兒劉進忠就回來了,正瞧見太子殿下正在屏風後寬衣。他揮手讓小太監下去,自個兒上前伺候。

“查到什麼了?”太子壓低聲音問了一句,今日一早倒是什麼事都沒做成,光哄人去了。

劉進忠邊伺候著他寬衣,邊小聲兒道:“還是那個叫荷香的宮女的事。”

這事太醃臢了,宮中上下雖是都知曉了,可無人敢來稟報就怕汙了殿下的耳朵。可偏偏撞到這個關口上,隻得說趙良娣倒黴。

琢磨了一番,劉進忠委婉道:“那宮女被趙良娣扔進井中本也無事,隻是趙良娣……”

“前兩日派人將屍體撈了上來,就擺在長秀宮的院子裡,讓來往的宮女一個個去看。”

在井水裡泡了三四日的人撈上來是何模樣自然不忍直視。劉進忠想到那場麵,心中都有些抖:“奴才估摸著,南殊姑娘就是被那一幕給嚇著了。”

太子殿下眉心早就皺了起來,麵上神色難看得要命。

他知曉後宮女子個個都有手段,但趙良娣手段之狠毒還是讓他覺得心中作惡。

要有本事就做得滴水不漏彆讓他知曉,既是讓他知曉了,那就怪不得他了。

眼眸之中一片暗沉,他淡淡道:“趙連娣既是病了,短時間內彆出來了。”

劉進忠心中咂舌,這趙良娣本就是邀寵不成假病。看這樣子還得再病一段時日。

“奴才遵命。”

他彎腰伺候殿下寬衣,穿外衣時卻是不知碰到了哪裡,太子殿下口中傳來一道抽氣聲兒。

“奴才該死。”劉進忠嚇了一跳,趕緊跪下:“殿下您是哪裡不舒服?太醫還在,奴才叫太醫過來。”

劉進忠見狀就要過去,太子殿下抬手揉了揉眉心,等後背那股火辣辣的疼過去後,他才道:“不用。”

被太醫知曉這又是一樁事,何況,在床榻中被抓傷了到時候那凶手可沒好果子吃。

太子穿戴好,出門之前往床榻邊看了一眼。

劉進忠福臨心至,立即問道:“這南殊姑娘該安置在哪兒?”

太子殿下這一時片倒到還當真兒不知該如何安置。

按照規矩必然是給個封號,再送回。可這人病了,長秀宮也是個容不下人的,要是送她回去,這幅嬌嬌弱弱的模樣怕是也沒了命。

這人可是他好不容易尋到的,這要是被折騰沒了,他可心疼:“先在這兒住著吧。”

太子殿下邊走邊道:“讓她在這養幾日。”

劉進忠腦子發地的跟著出了門,身後,床榻上的人鬆了口氣,這回才敢徹底放心睡下。

***

昨晚殿下在崇陽門親自抱了個人回長信宮,消息果然不出一日就鬨得東宮上下人儘皆知。

一大早,太子妃這兒就坐滿了人。

如今是七月,太陽正盛的時候。每日裡的請安大家也就來的沒那麼勤快,太子妃脾氣好,倒也諒解天熱大家不易。

特意吩咐過,倒也無需日日都來。今日往屋子裡轉了一圈,竟是來的差不多了。

太子妃低頭喝了口茶,左下角坐著得是榮側妃。

按照規製,東宮中除了太子妃之外,應有兩側妃,四個貴嬪,六個良娣。其餘的良媛、昭訓、承徽、奉儀等等不計。

隻殿下顯少來後宮,時常去的也是跟了多年的那些老人那。

可堂堂一個一個太子,身邊就那麼幾個人伺候,未免不像話。

年前陛下下令讓太子暫管國政,明眼人都知曉,這是為日後殿下登基做準備。

這時東宮中人數太少就顯得有些難看。去年選秀,陛下又親自賜了批新人進東宮。

三月前新人陸陸續續的都入了宮,如今小半年過去,還有未承寵的。

揉了揉眉心,太子妃又往底下看了眼:“趙良娣身子還未好?”

高位的隻有兩個空著,一個是備受恩寵的珍貴嬪。她素來任性,殿下又寵她,平日裡請安總是今日不舒坦,明日小月子,時常不來。

太子寵著,旁人對她也毫無辦法。

見太子妃問的是趙良娣,那空位下首的李良娣便道:“一早殿下那兒就讓劉公公去傳了話,說是趙良娣既是病了,短時間內就彆出來了。”

這話一出,倒是所有人都笑了。

雖是拿著帕子捂著嘴,可裡頭的笑意卻是明晃晃的。劉良娣得意之時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等她失寵時得到的必然也都是嘲笑。

笑意持續了一會兒,太子妃才沉著臉讓人安靜下來。

下落的茶盞落下兩分力道,太子妃不怒自威:“珍貴嬪呢?她昨日身子不爽朗,今日為何又不來?”

“誰說本宮沒來了?”

門口一聲嬌俏,隨即便有人走了進來。眾人看過去,就見一人扶著嬤嬤的手,頭頂的珠翠微微晃蕩,踩著鑲著明珠的繡花鞋朝著眾人走了進來。

她一進屋,室內瞬間安靜了片刻。

珍貴嬪咬著頭上的紅寶石步搖,嬌豔的臉上張揚明豔:“本宮的轎攆壞了,慢了會兒而已,太子妃莫怪。”

她屈了屈,未等太子妃叫起又直起身,漂亮的一雙眼睛在屋子裡轉了一圈,聲音嬌柔嫵媚:“昨日被殿下抱著那人是哪位妹妹?”

“站出來本宮也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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