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降位(1 / 2)

東宮美人 義楚 7489 字 3個月前

長秀宮中鬨成了一團。屋子裡就如同狂風肆虐過般,地上碎了的瓷器,玉器等東西都砸了滿地,讓人無法下腳。

玄色的長靴站立在門口,太子掀開眼簾往前看去。

趙良娣跟瘋了似的,手裡還高高舉著花瓶正要往下砸。而她那花瓶對著的人卻癱坐在地上,衣袍上帶著血。

太子的眉心立即就擰了起來,大步往前走了過去。等那道身影靠近之後,趙良娣才像是反應過來。

她手一鬆,花瓶砸在地上,啪得一道聲響。

“殿下——”

趙良娣滿是驚喜地看著前方的人,一雙眼睛裡都是喜意。她太久沒見太子殿下,自打上回來了長秀宮略微坐坐後就走了,之後殿下就再也沒有過來。

她被困在長秀宮中也不能出去。從未想過自己見上殿下一麵都難。

趙良娣喃喃地迎上前,滿臉委屈。卻見殿下越過她,直接往南殊那兒走。

她伸在半空的手直接撲了個空。

“受傷了?”太子蹲下來,仔細打量了一番。見她身上的血跡不是她的後,這才鬆了口氣。

可隨即眉心就是狠狠一擰:“怎麼弄成這樣?”

他垂著眼睛往下看,目光中似是恨鐵不成鋼般。剛剛人在太子妃那兒還好好的,不過一個時辰不到,人就如此狼狽。

南殊抬起頭,眼中的水霧搖搖欲墜。她麵上含著幾顆淚卻不肯落下,隻是抱著懷中的人道:“殿下,叫太醫。”

她懷中的孟秋已經暈了過去,南殊的手捂著那傷口上,鮮紅的血跡便是從那兒染上的。

太子往後瞧了眼,身後劉進忠立即帶人上前將孟秋給挪開。南殊嚇得不肯鬆口,劉進忠不敢強來隻好往太子那兒看去。

“鬆手,孤叫太醫了。”太子偏頭瞥見她那可憐兮兮的模樣,眉心皺的越發狠了些。

他捏緊南殊的肩膀將人拉了起來,又從袖子裡將帕子遞給她:“自己擦擦。”

繡著鶴紋的帕子落在她手上,瞬間對麵兩個人麵上全都變得微妙起來。

李良媛倒還有好些,微微有些嫉妒,卻也隻是笑了笑。

反而趙良娣像是看見了什麼令她驚恐的東西,身子抖了抖,整個人都瘋了起來:“憑什麼?”

她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南殊,又看向太子殿下:“她不過是個賤婢而已,殿下為何要如此對她?”

賤婢兩個字一出,太子麵色就沉了下來:“她是孤新封的殊昭訓。”

玄色的長靴抬起,越過地上那些雜物坐在了太師椅上。冰冷的眼眸看向下麵,眼中深不見底:“你們兩個誰告訴孤,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趙良娣被那股目光注視著,不敢動作,隻是渾身的血液一點點涼了下來。

南殊站在趙連娣身側,也不開口。隻是她衣裙淩亂,上麵還帶著點點血跡,活脫脫一副受了欺負的模樣。

沒人說話,太子放在桌麵上的手不耐煩的敲了敲。

李良媛一直站在角落中,這時走了上前。

她跪在殿下的腳下,哭哭啼啼道:“殿下,您要為殊昭訓做主啊。”她當真兒是沒想到,居然還有意外之喜。

殿下都來了。

本還在擔心今日這事怎麼傳到殿下耳朵裡,如今看來倒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李良媛早就想好了一份說辭,跪在地上說的天花亂墜。

“殊昭訓不過是來請個安,卻沒想到趙良娣像是瘋了一樣對殊昭訓是又打又罵。嬪妾都與她解釋過,如今殊昭訓可不像以往還是趙良娣的宮女,如今是殿下的昭訓。”

“可趙良娣非但不聽,卻是越發生氣,大罵殊昭訓,還拿起花瓶茶盞就砸。”她說著指著地上的燭台。

“這東西差點兒砸到殊昭訓的臉,若不是那宮女擋了一下,隻怕殊昭訓要沒了命。”

那燭台落在地上,尖銳的角上還帶著血跡。

“殿下,殊妹妹好生委屈。”

李良媛想必是往日裡來恨極了趙良娣,這些話瞧著中肯,卻實際上處處都在偏幫自己。

南殊眼簾顫了顫,李良媛這個人她不喜歡,但是這張嘴她可是滿意極了。

太子殿下聽後許久沒開口,足足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問道:“是麼?”

短短兩個字,卻足以聽出語氣裡的冰冷。

趙良娣似是被那語氣傷了心,咬著牙倔強道:“嬪妾無錯。”她有何錯?是南殊這個賤人先騙自己在先。

隱瞞容貌,心機頗深,如今居然還爬到了殿下的床榻上!

她是個什麼東西?

“娘娘無錯,是南殊錯了。”南殊見狀走了上前,她對著趙良娣屈了屈膝:“是南殊不懂事,趙良娣不願意見到我也是情有可原,還請趙良娣莫要生氣。”

她屈膝後站直時膝蓋抖了抖,像是哪裡受了傷。素色裙擺染了不少血跡,整個人狼狽又可憐。

讓人不僅去想,若是那燭台當真砸在她身上,那些血就是她身上的。

想到這個可能,太子殿下眉心一皺,瞬間便有些不悅。

可趙良娣正是怒火中燒。

她死死地盯著南殊的臉,二話不說上前推了她一把:“輪到你在這假惺惺地求情?”

那張故作可憐的臉,簡直是令她作嘔。

“趙良娣?”南殊被推的往後踉蹌了幾步,差點兒摔倒。

“你安分坐著。”他抬手,劉進忠立即就端了把椅子上前送到南殊的身後。

南殊抬起頭滿臉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