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離開瓊玉樓後,殿下這幾日後宮都不去了,任憑是誰都瞧的出心情不爽快。東宮上下人心惶惶,都在揣測那晚究竟是發生了何事。
那日殿下一開始去了裴良娣那兒。
裴良娣哪怕是不承寵,但因殿下對她格外關照,東宮上下也無人不羨慕。
她因為身子不好,不能侍寢。時隔許久殿下去裴良娣那兒,都以為裴良娣要寵冠後宮。
可殿下去了永和宮,居然不到不到半個時辰就出來了。
眨眼又去了瓊玉樓。
瓊玉樓中發生了什麼無人知曉,但自打殿下從那出來後,氣壓低的能嚇死人。
於是,東宮上下人人都在揣測,是殊承徽惹了殿下生氣。
瓊玉樓也是大門緊緊閉著,無人出來。
就在大家以為猜測的沒錯,殊承徽要失寵後,殿下居然又開始往瓊玉樓中送東西。
謠言瞬間便被打破,渴望殊承徽失寵的一群人瞬間酸起來,開始羨慕殊承徽了。
南殊那日‘深情演繹’一番之後,心中便一直懸著,她猜測之前無人敢對殿下說過那些。
她不敢出門,便將自己關在瓊玉樓幾日,演足了悲痛欲絕。
但是太宸殿的消息日日都派人打聽著,沒有錯過一絲一毫。
就在她以為這招沒用的時候,殿下總算是有了反應。
送東西的小太監是劉進忠的徒弟,叫做小寶子。南殊之前在太宸殿見過他幾回。
小寶子年紀小,估摸著與小福子一樣大,十二三歲的樣子。
但生得卻是極為的討人喜歡,人生的小,圓嘟嘟的笑起來乾乾淨淨,討人喜歡。
此時他手中捧著托盤,樂滋滋的衝著南殊道:“殊小主,殿下讓奴才送來的,殊小主看有沒有喜歡的。”
托盤上麵沒蓋紅布,直接就從太宸殿那麼一路端了過來。南殊打眼一瞧,眼皮子就開始跳。
她覺得殿下應當是從未花過心思送人東西。
那托盤上放著的是整整一托盤金做的十二生肖,實金的足足十二個,個個兒都有半個巴掌大。
雕刻的師傅手藝十分的好,每個都雕的惟妙惟俏,憨態可掬。
南殊看了一眼沒說話,身邊的孟秋立即便道:“拿回去,小主不要。”
小寶子聽後卻是臉色泛白:“殊小主,殿下特意讓奴才送來的,小主您就收了吧。”
說著,沒等人反應,他放下手中的托盤居然轉身就跑。
小福子跟在身後,追都追不上。
連著南殊也都愣住了。看著地上的托盤半晌沒說話。身側竹青撓了撓頭:“小主,那這怎麼辦?”
見過送人東西,沒見過逼著人收下的。
“收著吧。”南殊無奈,她可沒膽子去將殿下送的東西給退回去。
那就不是在耍脾氣賣慘了,而是在賣蠢。
隻是此時的她卻還不知道,此後那小太監日日都來。
頭一回是金子打的十二生肖,第二日便是十二枝花。一月是梅花,二月是水仙,三月山茶花,四月的是牡丹……
這回小太監更加機靈了,見她麵色不對,放在門口就溜。
眨眼就瞧不見身影,生怕她們攆上了。
今後,那小太監便天天都來了。有時候是珠寶首飾,有一次還送了古玩字畫。
甚至於有一回,他讓人直接扛一個大的黃花梨木梳妝台來。就直接放在了瓊玉樓門口,一早起來守門的小太監來稟報,說是門推不開。
後來還是小福子翻了牆出去才發現,是那梳妝台將門給堵住了。
南殊知曉後,無語了良久。
就算是知曉這不是殿下吩咐的,可小寶子這麼做,也是受了殿下的許可。
這幾日殿下日日送東西過來,隻怕是惹了不少人心裡不舒坦了。
南殊不敢再這麼躲下去了,鬨了六七日,也足夠了。
於是翌日一早,小寶子過來送東西卻見瓊玉樓的門居然是開著的,這幾日天天都來,瓊玉樓卻都是大門緊閉。
小寶子見狀還有些不可置信,捧著托盤話都說不利索:“殿……小主,殿下送的。”
托盤中放著的是一對翡翠手鐲,從那水色上看是頂好的東西。當然,這段時日殿下送的東西沒一樣是差的。
屋子裡沉默了良久,就在小寶子打算如以往一樣放下就跑時,卻見殊小主道:“放著吧,多謝公公。”
殊小主這是開竅了?小寶子回去還渾渾噩噩的,摸不著頭腦。
之前分明是不要的,這回就像是想通了。
小寶子不知道殊小主是如何想明白的,但這可是個好事,他回去樂滋滋的稟報了他師父。
劉進總也覺得這是個好事,這段時日劉進忠跟在殿下身側貼身伺候,隻感覺呼吸都不敢喘大了。唯恐惹了主子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