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貴嬪好端端地邀她去看梅花,這事怎麼看怎麼蹊蹺。
南殊放下手中的帖子:“昨晚到底出了什麼事?”
她當時是真的沒想到殿下會回來,昨日晚上珍貴嬪截寵的心思昭然若揭,她當時又懷著身孕,殿下去了再回來的機率實在是太小了。
隻是當那樣的情況,她當然不會去問殿下為何會回來那樣煞風景的話。
“奴才一早便去查了。”小福子素來機靈,一早主子還未醒就將昨日榮華殿的事打聽了清楚。
“昨夜榮華殿內的確是叫了太醫,說是珍貴嬪身子不適這才出來請人。”後宮女子利用生病這點來爭寵的的確是個常態,畢竟要事出有因,平白無故的去請殿下毫無半點兒勝算。
何況,珍貴嬪有了身孕,隻要她一說身子不適,殿下一準會過去。
“隻是昨夜去的時候殿下特意叫了幾個太醫院的太醫一起。”小福子說到這兒忍不住地發笑:“幾個太醫一起給珍貴嬪把脈,說是珍貴嬪安然無恙。”
“彆說是將殿下給留下來,珍貴嬪還平白無故挨了訓斥。”
珍貴嬪裝病截寵的事瞞也瞞不住,如今整個東宮誰不知道?
榮華殿的大門都緊緊閉著,珍貴嬪昨夜發了一整晚的脾氣,據說一早起來氣急攻心活生生地氣病了。
昨夜裝病沒病著,卻被活生生的氣出病來。
珍貴嬪覺得丟臉,下令不準讓人泄露出去。□□華殿那兒的消息本就引人注意,太醫頻頻出入哪裡還瞞的住?
隻不過她位份高無人敢在明麵兒上笑話她罷了。
反而一直對外的將那些目光都盯在了殊承徽身上。
珍貴嬪裝病都沒將殿下從她屋裡截走,這殊承徽到底是給殿下使用了什麼迷魂湯,將殿下勾得如此神魂顛倒?
隻不過這些風言風語小福子自然是沒說出來,那些人明顯就是在嫉妒她們小主,說出來未免汙了小主的耳朵。
南殊聽後都有些無奈,殿下這招也太損了,直接就帶了太醫過去,半點兒都沒給珍貴嬪臉麵。
日後珍貴嬪再想要裝病爭寵,隻怕是不能了。
南殊沒忍住偏頭笑了笑,隻是轉頭再看著桌麵上的帖子後,又有幾分無奈。
看珍貴嬪這樣子,是將昨日的事怪罪到了她頭上?
南殊挑了挑眉:“鴻門宴啊這是。”奴才們的麵色也有些擔憂,可偏偏珍貴嬪的身份在那兒,不去也得去。
“小主,要不我們也稱病不去吧。”孟秋捧著湯盅上前,身後的竹青跟上前便擔憂道:“珍貴嬪此時隻怕是恨透了小主,要是那日去出了什麼事賴在小主身上可如何是好?”
南殊不是不擔憂這點,殿下想膝下並無子嗣,珍貴嬪的肚子讓人不得防。
可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大家都同在東宮中,她不可能時時刻刻都防著珍貴嬪。
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屋子裡其餘幾個都不再說話了,南殊掀開湯盅,裡麵是燉好的牛乳雪蛤。
雪蛤是上好的養顏聖品,加上牛乳隔水燉的軟爛。這東西對女子極好,吃了後對強身健體,美容養顏有奇效。
南殊昨夜的確是辛苦了,此時也顧不得嫌棄雪蛤有腥味,喝了足足兩碗好好地補了補。
外麵的那些流言蜚語南殊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不少,她便索性一整日都沒出門。
她坐在貴妃榻上,看著奴才們將殿下送來的東西登記在冊,足足統計了一下午才算好。
南殊一夜之間體驗到了富裕,瓊玉樓中上上下下都給了賞。
她見有不少的首飾,又從中挑了不少的好東西出來,額外給孟秋竹青竹枝賞了鐲子。小福子與小桂子出了力,又多賞了半年的月例銀子。
外麵那些人酸了整日,酸得牙都疼了,反而是瓊玉樓的奴才們個個都高興的像是在過年。
一屋子的奴才們高興得牙不見眼,南殊這個花錢如流水的人也一臉笑眯眯的。
做主子的就是不能太小氣,大家都高興才是真高興。
外麵的流言蜚語說個不停,到了晚上殿下卻是又來了瓊玉樓。
太子殿下今日倒是聽見了些許的閒言碎語。正準備好好寬慰寬慰她,卻見瓊玉樓上下一片喜氣洋洋的。
奴才們個個喜笑顏開,麵上是真心實意的高興。南殊坐在貴妃榻上,瞧見他來了也沒下來相迎。
盈盈目光看著他,眼眸中即刻就生出歡喜來:“殿下。”
宋懷宴瞧見她小臉亮晶晶的,眼中滿是歡喜。漂亮的一張臉生得極為討人喜歡。
他上前兩步,伸手碰了碰她的臉頰。目光落在她那發顫的腿上又忍不住笑了起來:“起不來了?”他半點兒都沒責怪她禮數不周,反而還與她說笑。
跟在身後進來的劉進忠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活像是見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