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花架後孟昭訓站在廊簷下,她側耳聽著裡麵的動靜。
她又妒又氣,心口處猶如螞蟻咬般渾身難受:“笑吧。”
孟昭訓盯著前方,想起之前在永和宮中聽見的那些話,眼中浮出一絲諷刺:“看倒時候你還能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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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側妃那兒傳來消息,說是榮側妃身子不適。太子殿下在瓊玉樓中用過晚膳,到底是去看了看榮側妃。
出了瓊玉樓的門,太子殿下神清氣爽,連著眉眼都帶著笑意。
劉進忠跟在一旁,瞧著殿下這心情頗好的樣子,心中暗暗吃驚。
他太久沒瞧見殿下這麼肆無忌憚的笑過了,跟著殿下多年,自然是知曉殿下是個不輕易泄露心思的性子。
這麼多年,也就隻有之前在榮側妃那兒能放鬆一二。
隻是榮側妃到底是跟著殿下多年,年歲大了些。殿下如今去的少了,該有的尊榮體麵都會給。
但卻是不怎麼歇在那兒了。
倒是如今這殊良媛,有比但年榮側妃還要厲害的架勢。
今日上朝,陛下親自傳殿下過去了,不知與殿下說了什麼,但從乾清宮出來殿下的臉色可就變了。
處理完裴奉儀的事更是難看的緊。
可剛剛用膳,殿下卻是笑的如此暢快,整個宮中,隻怕也就隻有殊小主有這
個本事。
劉進忠想到剛剛殊小主那兒滿臉通紅的樣子,沒忍住吸了口氣。正前方,太子殿下扭頭看了他一眼:“笑什麼?”
他立即低下頭,將嘴角裡的笑壓了下去:“奴才想著殊小主隻怕還是在生氣呢。”
宋懷宴眼中溢出一絲笑:“她愛美,丟了臉麵自然不高興。”
想到什麼,又道:“前幾日雲都敬獻了一匣子南珠,待會兒你讓人送到她這兒來。”
一顆南珠最少也有拇指大,一匣子南珠起碼有上百顆。南珠難得,就這麼一匣子直接全部送給殊承徽?
劉進忠不敢反駁,低下頭立即道:“奴才遵命。”心裡默默地又將殊承徽的地位往上提了提。
鑾仗抬起來,劉進忠提著燈跟在身後,忽然瞧見前方身影一閃。
他立即上前,厲聲怒吼:“誰在那兒?”
侍衛們趕忙過去,從那柱子旁拎出個身影來,壓在地上:“殿下。”
劉進忠上前兩步,拎著著手中的燈籠往地上照去,瞧見跪在地上的人影後,心中暗暗吃驚:“孟昭訓。”
孟昭訓被人壓在地上,膝蓋都陷入了雪地裡,冷的她渾身發顫。
她不過是想看看殿下,故而才躲在偏門後,哪裡知道她平日裡跟著殊良媛無人發現,反倒是跟著殿下一會就被發現了。
孟昭訓嚇得背脊骨繃直,抬頭看著鑾仗,天青色的簾子遮的嚴嚴實實,她跪在地上甚至都看不見殿下的臉。
想到剛剛在殊良媛那兒聽見的聲音。殿下當時笑的有多開心,孟昭訓手心攥緊。
“孟昭訓怎麼在門後躲著?”劉進忠鞠著身子,淩厲的目光落在孟昭訓的身上。
“殿下的行程不容許打探。”
孟昭訓渾身難受,分明她也是殿下的妃嬪,卻看一眼殿下都不能。
她跪在雪地裡,衣裙都被雪水給浸濕了,牙齒打著顫道:“殿下,您彆被殊良媛給騙了。”
殊良媛對殿下並非真心,這樣的人不過是靠著一張臉,為何那麼輕而易舉的就得到了殿下的寵愛?
這叫她如何甘心?
“殊良媛都是騙你的,她不值得殿下如此對她!”
鑾仗中簾子被掀開,太子殿下垂下眼眸:“你說什麼?”
那雙冰冷的無半點感情的眼眸落在她身上,淩厲又強勢。
孟昭訓從未被殿下這麼看過,隻覺得心中亂跳,被嚇得幾乎失聲。
可看著殿下的臉,心中稍稍有了底氣。她想到白日裡在裴奉儀門口聽見的話:“殊良
媛對您根本就不是真心。”
“她是個水性楊花的人,她不值得你這樣對她啊,殿下!”
劉進忠嚇得麵都白了,抽了口氣。
結合裴良娣所說的話,這並不難猜。再查到,裴奉儀有個弟弟在東宮當差……
孟昭訓往下磕了個頭:“嬪妾這兒有證據,殊良媛並非是個好人,還請殿下聽嬪妾細細說來……”
隻她抬起頭,話還未來得及開口,太子殿下放下手:“堵住她的嘴,拖出去,掌嘴三十。”
劉進忠立即上前將孟昭訓的嘴給堵住。
“嗚嗚……”孟昭訓掙紮著身子想要掙脫開,可劉進忠力氣大,她被捂住了嘴動都動彈不得,又哪裡掙脫的掉?
鑾仗從她麵前走過,簾子放下,太子殿下的聲音從裡麵傳了出來:
“孤沒興趣聽你編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