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哆嗦嗦的,立即就開了口:“是……是孟秋姐姐。”
宮女額頭上冷汗砸了下來,顫聲道:“孟秋姐姐發了高熱,如今燒退不止,小主快去看看吧。”
南殊連鬥篷都沒來得及解,立即去了孟秋房中。
瓊玉樓不大,孟秋她們幾個關係好,三人同住在一個屋子裡。南殊推開門,便瞧見孟秋躺在床榻上,竹青與竹枝兩人都在旁伺候著。
兩人聽見聲音立即抬頭,瞧見是南殊後臉色都白了,跪在地上:“小主。”
南殊看了地上的兩人一眼,目光落在床榻上時眼神都變了:“這是怎麼回事?”
孟秋臉上燒的通紅,已經是昏迷不醒了。關鍵是,那張臉上臉頰兩側高高隆起,依稀還可以看見指印與血跡。
這明顯是被人扇了巴掌的,且打的還不清。
“是誰打的她?”南殊掌心捏的緊緊地,怒嗬道。
“是孟昭訓。”竹枝跪在地上,將昨日的事一五一十說了。雖不知是誰先撞了誰,但畢竟是孟秋是奴才,衝撞了孟昭訓。
“孟秋怕牽連小主,不肯讓奴婢們稟報。”況且昨日殿下也在,說這些未免擾了興致。
竹枝苦澀道:“隻是昨日她在雪地裡跪久了,一早起來發了高熱,奴婢們這才不敢隱瞞。”
若是存心瞞著,她與竹青又怎麼會都不在?不過是答應了孟秋不好反悔,更不忍心看她活生生強忍著病痛。
“去太醫院請太醫來。”竹青雙眼一亮,立即就跑了出去。
南殊再看了床榻上的人一眼,眼神之中滿是恨意。
她在乎的人不多,孟秋對她而言從來都是不同的。
本她對孟昭訓從來就沒放在心上,對方三番兩次的作妖,她也隻是當做小打小鬨。
可如今,動了她的人,這已經是不能忍了。
南殊掐緊的掌心放開,恨不得衝進孟昭訓的屋內對著她的臉也來幾巴掌。
“去叫孟昭訓過來。”竹枝站在一旁,膽戰心驚的看著自家小主。
就聽見她道:“就說我邀她來喝茶。”
瓊玉樓中就住了她們兩位,南殊的位份又比孟昭訓要高上不少,她派人來請孟昭訓沒理由不去。
西偏殿中,孟昭訓看著前來請人的竹枝:“知道了,我待會兒就去。”
“孟小主,我們主子邀您現在就過去。”竹枝站門門口卻是毫不退讓,嘴裡強調著現在兩個字。
“小主位份在您之上,既然吩咐了孟小主就要照做便是。”
官大一級壓死人,在後宮中同樣都是如此。
殊良媛位份比她高不說,恩寵也是這後宮的頭一份。彆說是邀她過去喝茶,就算是打她一巴掌也隻能硬生生忍著。
“小主吩咐了要讓奴才跟著您一同。孟小主大人大量,千萬不要為難奴婢。”
“你!”孟秋來人,氣的咳嗽了兩聲。
她知曉殊良媛找她過去是為了什麼,不過是為了給昨日那個宮女報仇。
咬著牙,孟昭訓扶著桌沿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這件事怎麼說都是她占理,她又有什麼可怕的?殊良媛膽子在大,還能無緣無故的罰她不成?
隻要殊良媛今日碰了一下,她就告到太子妃那兒去。殿下就算是再寵她,也不會任由她為非作歹。
孟昭訓一臉憤恨的跟著竹枝出去了,隆冬的天,路上都結滿了冰,她傷了一隻腿走在路上晃晃悠悠。
剛出門便看見竹青拎著太醫匆匆趕來,她昨日受了傷,卻連個太醫都請不來。
上回殿下命令太醫不給她醫治後,就再也沒有太醫敢來給她治病了。
孟昭訓走在冷風中,看著太醫從自己麵前匆匆而過,隻感覺到一陣心涼。
到了主殿門口,竹枝沒請她進去,而是道:“孟昭訓在這兒等等,奴婢進去通傳一聲。”
竹枝說完就進了屋,留下孟昭訓一人站在寒風中。
她看著麵前緊閉著的宮門,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南殊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罰她。
她坐在椅子上,透過窗欞看著屋外站著的人,眼裡帶著冷笑。
她如今過於招眼,本是不願多惹事,可孟昭訓就是自個兒找死。平日裡小打小鬨她對忍著,但她偏偏要動她身邊的人。
就算不親自動手,也有千萬種法子折磨她。
竹枝推門進來,彎著腰:“太醫前去看了,小主放心。”
至於這孟昭訓,竹枝看著冷風中站著的人:“小主打算如何?”
南殊看著冷風中瑟瑟發抖的身影:“我先去睡一覺,至於孟昭訓……”
她麵無表情的放下茶盞:“讓她一直在門口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