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隻堪堪一次,動靜停下後南殊還麵色潮紅的躺在床榻上,小幅度的喘著氣兒。
她渾身還酥酥麻麻的,身上滾燙,隻感覺還未從剛剛的感覺中回過神來。身側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響,太子殿下已經背對著她穿衣了。
南殊動了動身子轉過頭,待目光瞧見那後背後,麵上立馬浮出幾分不自然。
太子殿下肩寬腰瘦,後背緊實有力。隻是如今那後背上,抓出了好幾道印子。
這也怪不得南殊,她剛剛已經極力在忍耐了。隻是殿下磨人的緊,況且這後背上密密麻麻的,好幾道痕跡,又不是今日才有的。
之前怕是也有,隻不過平日裡南殊醒來殿下就走了,今日瞧見殿下在底下穿衣,這還當真兒是頭一回。
她目光一直注視著,太子殿下自然察覺到了動靜。披著寢衣轉過身看她:“醒了?”
太子殿下站在榻前穿衣服,南殊也半點兒沒有過去幫忙的意思。他倒也是習慣了,來瓊玉樓中幾回,早起時她醒都沒醒過。
這回能睜著眼睛已經算是稀罕了。
南殊側躺著身子躺在床榻上,一雙眼裡還含著水霧,勾人似的往殿下那兒看去:“殿下的後背上有印子。”
她舉起纖纖玉手,對著太子殿下的胸膛上指了指。那微微鼓起來的胸膛上,也依稀能看見兩道抓痕。
這個點了殿下還在穿衣服顯然還是要去太子妃宮裡的,南殊自然是鬆了口氣。
隻是瞧著殿下這幅樣子,又有些緊張。殿下自己或許不在意,但女人對這些還是很敏銳的。
這幅一眼就能瞧出是做過什麼的樣子,太子妃看了隻怕心裡會膈應。
“到時候殿下可千萬彆將南殊供出去。”
太子殿下已經穿戴好,輕笑一聲拿著革帶朝她走了過來。
“害怕?”太子殿下附身站在她麵前,垂眸往下看著,眼眸裡透著一絲笑意。
“嬪妾自然是怕的。”南殊乖乖的跪在床榻上,接過革帶替他係上。
“太子妃身份尊貴,南殊人微言輕,如何不怕?”她放下手,沙啞的嗓音裡帶著幾分委屈。她旁的沒學會,解革帶係革帶的功夫倒是熟練的很。
“孤瞧你倒是半點兒不怕的樣子。”太子殿下低眸看她:“今日這個時辰還勾搭孤的,唯獨就你一人。”
南殊聽到這兒,麵色有些微微不自然,紅著臉想要撇開,下巴卻是被太子殿下捉了去。
他手腕輕輕的禁錮住她的下顎,動作分明是輕柔著,可又透著幾分不容拒絕的霸道:“你無需怕。”
指腹在她唇瓣上揉了揉,直到那處兒變得紅腫,太子殿下才放開她的臉。
“有孤在,你就無需怕。”
南殊身子微微一僵,再抬起頭太子殿下已經離開了。收回目光,才發現一支細長的錦盒正放在她的手邊。
“這是?”伸手打開,裡麵放著的是根步搖。
鎏金紅翡秋海棠樣式的,花瓣雕的薄如蟬翼,精致的像是真的。幾朵含苞待放的海棠花下,墜著幾顆明珠,拿在手裡隨著動作微微晃蕩,精致又好看。
這是殿下送的新年禮?南殊跑下床榻看向窗外。
隔著茫茫大雪,太子殿下的身影正站在門口。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他轉過頭來往她這兒看了眼。
南殊心口微跳,下意識的捂著胸口蹲了下去。
瓊玉樓門口,太子殿下瞧見那一閃而過的身影後眼中溢出絲笑意。
隻是轉身剛上了轎攆,太子殿下的眼眸就逐漸的冷了下來。
“藥可備好了。”
劉進忠站在鑾仗外,聽見聲音心下一緊。他垂眸看著鑾仗中的人,彎著身小心翼翼的道:“殿下。”
他隔著衣裳去按懷中裡的東西,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
這藥並非是什麼好藥,而是讓人吃後暈厥的藥。據聞皇□□宣和帝當年獨寵貴妃,就用過此藥在其他妃嬪身上。
此藥無味無毒,隻是用下後,女子會渾身酥麻,翌日醒來精神不濟,渾身脹痛。
與床榻上的歡好之愛有異曲同工之妙,故而此藥也叫‘春歸夢’,用過之後就恰如歡好。
當年宣和帝用在後宮妃嬪身上,是因為內憂外患,宣和帝為了不讓後宮的妃嬪們察覺他獨寵貴妃一人,自覺守身。
劉進忠當真兒不知,殿下對殊良媛不可能就那麼死心塌地,唯她不可。
殿下用這藥是做什麼?
劉進忠大著膽子道:“其實殿下去太子妃宮中本是理所應當的事,殿下不必為了殊良媛做到這番。”
他是貼身跟在殿下身側的人,旁人不懂得心思他是懂得,殿下這麼做就是不想碰太子妃了。
今日這不過是開頭,怕的就是是日後都是如此。若是從此以後都隻寵愛殊良媛一人了,那整個後宮……
劉進忠想到這個場景,臉色微微變了變。自古皇家出情種,可這帝王之身最怕的就是這光。
後宮三千,雨露均沾這才能抱著後宮的平衡。而獨寵一人,動了真心的往往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當年的宣和帝就是,憐貴妃早逝,不過一年宣和帝就跟著去了。
後來的前太子也是,鬱鬱寡終,殿下的生母胡氏也跟著剃度出家。
“前例種種,殿下並非不知……”劉進忠跪下,想要勸阻。
“還請殿下三思。”
“孤知曉。”鑾仗內,太子殿下抬手敲打著桌麵。自古情字,帝王家沾染不得,他並非不知。
隻是,他摩挲著手上的玉扳指,眼眸微微閉起:“等她先有孕。”
他說過想與她有個孩子,也隻想要一個孩子。
在南殊有孕之前,他斷然不會在去碰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