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大殿審案(1 / 2)

翌日清早, 空氣還帶著些許潮濕。昨夜雨疏風驟,擊落一池清荷,珠露滴答, 驚起棲息的飛鷺, 翅膀撲棱一陣輕響。

臥房門窗緊閉, 讓人難窺春色。

杜陵春昨夜與公孫琢玉廝纏狠了,困意沉沉, 不由得多睡了一會兒, 巳時才醒。他迷糊糊睜開眼, 結果就見公孫琢玉正支著頭看自己, 愣了一瞬才想起昨夜的事。

杜陵春用手背覆住眼睛,耳朵有些微微發熱。

公孫琢玉見他醒了,笑眯了眼。將杜陵春拉入懷中, 把臉埋在他頸間親了親:“司公不再睡會兒了?”

杜陵春沒說話, 隻是輕輕摸了摸他的臉,想起昨夜的事, 仍有種做夢般的不真切感。但腦海中殘留的歡愉卻做不得假,身後某處仍有些難以啟齒的疼痛,

公孫琢玉見他出神,喊了一聲:“司公?”

杜陵春心中罵他傻。支著頭,用指尖描摹著他俊挺的眉眼, 陰柔的聲音有些沙沙啞啞, 帶著某種事後的慵懶:“傻子, 怎麼還喚我司公?”

公孫琢玉捏住他指尖, 輕咬了一下,自言自語的道:“我就喜歡這麼喊。”

杜陵春心想喊就喊吧,也不是什麼大事。他沒有睡懶覺的習慣, 今日卻難得在公孫琢玉懷中靜靜躺了會兒。一顆荒蕪的心,曾經用多少金銀權勢都填不滿,但在此刻卻忽然變得滿滿漲漲。

杜陵春閉著眼低聲問道:“你昨日說的話可還作數?”

公孫琢玉在研究杜陵春的頭發,聞言疑惑的嗯了一聲:“什麼話?”

杜陵春倏的睜眼,不動聲色打量著公孫琢玉,語氣危險:“你忘了?”

公孫琢玉反應過來,隨即像往常一樣抱著他蹭了蹭:“自然沒忘,我對司公說過的話永遠都作數。”

杜陵春原本收緊的心微微一鬆,隨即又抿了抿唇。心想自己這是怎麼了,從前就算敏感多疑,也不至於到如今這個地步。

他見已經到了中午,乾脆起床穿衣。隻是脖頸間的紅印怎麼都遮不住,看著難免怪異,有些不自在。

公孫琢玉見狀隻能跟著起床。他則大大方方的多,直接把吻痕明晃晃的露在外麵,見杜陵春一直在拉領子,將他的手拽了下來,笑著道:“司公怕什麼,讓人瞧見,也隻會以為咱們去青樓楚館喝花酒了。”

杜陵春睨著他:“小混賬,你去那種煙花之地便罷,我難道還去不成?”

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是宦官,誰去青樓杜陵春都不可能去的。

公孫琢玉親了親他的脖頸,紅著臉低聲道:“那司公便隻管對他們說,是我親的好了。”

害羞.jpg。

杜陵春推了他兩下,結果發現跟年糕似的,推都推不開,捏住對方擱在自己肩上的下巴道:“你怎的像個姑娘似的。”

動不動就一個人瞎害羞。

杜陵春睫毛濃密似鴉羽,膚色淨白,側臉俊挺卻陰柔,此刻側目看過來,一身紅衣襯出了幾分濃稠的昳麗。公孫琢玉被他用指尖挑著下巴,臉控製不住的更紅了,低著頭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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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陵春:“……”

傻子……

杜陵春緩緩鬆開他,怔然又想笑,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外間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扣門聲:“司公。”

杜陵春下意識看向門口,微微皺眉:“何事?”

外間的人道:“陛下派了侯公公來傳信,說聽聞公孫大人已經捉拿凶手歸案,傳召他即刻入宮。”

皇帝雖身居宮中,但在外也有耳目。公孫琢玉去落花胡同那日,並未遮掩,不少人都看見他綁了個姑娘出來,說不得就被有心人看見,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裡。

公孫琢玉下意識看向杜陵春:“司公,怎麼辦?”

杜陵春替他理了理衣領,看起來一點兒也不急,漫不經心道:“你既已查出真凶,怕什麼,帶著犯人入宮便是,我同你一起。”

同時心中估摸著,公孫琢玉的京兆尹之位已經十拿九穩了。

公孫琢玉還沒想好怎麼把莫靜嫻從凶案裡麵摘出來:“可是……”

杜陵春一看便知他在猶豫什麼,意有所指的低聲道:“既已入了官場,那些爛好心還留著做什麼。回頭讓姐姐在陛下麵前進言幾句,京兆尹的位置必然是你的,旁的就不要再多管了,嗯?”

升官是好事,公孫琢玉最喜歡升官了,聞言樂的眉開眼笑:“好。”

杜陵春見他高興,心中自然也高興,笑了笑:“走吧,用完午膳便進宮。”

此案事關朝廷官員性命,皇帝遠比公孫琢玉想象中要重視得多,當他踏入太極殿時,發現朝中心腹重臣皆在,跺跺腳京城都要震兩下的那種。

皇帝高座於上,他平日雖甚少動怒,但依舊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公孫琢玉,有人說你昨日已擒得凶手,是否為真?”

消息都已經傳出去,不真也得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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