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方瑾淩力量弱,未免傷到自己,順勢放開了手,還在自己披風上擦了擦,似乎頗為嫌棄,“也行,不管有沒有,做到這份上今日我都成全你。”
方瑾玉對方瑾淩所有認知,其實都是從雲陽侯和楊氏那裡得來。身體不好,心思敏感,輕不得重不得,好欺負很……可是,麵前方瑾淩,好像跟聽聞中完全不一樣!
在他愣神間,方瑾淩已轉過身,從紫晶那兒拿回暖爐,神色淡淡:“為了讓你在爹麵前好告狀,讓楊姨娘更好地發揮,不如……就揍個半身不遂怎麼樣?”
輕飄飄一句話,讓方瑾玉瞳孔驟然一縮,腳步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方瑾淩坐回椅子上,端起邊上溫水,喝了一口去去惡心,然後嘴角勾起,揚起一個惡劣弧度,“得償所願之後,可彆太感謝我,好弟弟。”話畢,他冷下聲音,不等方瑾玉主仆反應,便喝道:“關門。”
方瑾玉想也不想地往門口跑,然而這在舒雲院,上下全是方瑾淩人,還沒跑到門口,兩個家丁就將他們給攆了回來,手裡拿著棍子,一把關上門,凶神惡煞地走進來。
“方瑾淩,你敢!”看到這個陣勢,方瑾玉突然就怕了,他本以為憑方瑾淩那性子,定會氣得哭鼻子,最多氣不過讓人將他們主仆打出去,沒先到居然真敢關門行毆。
“你瘋了,爹不會放過你!”他色厲內荏地喊道。
然而方瑾淩就這麼支著腦袋,用看傻子一樣眼神看著他道:“爹?你也知道因為我身體太差,考不了科舉才不得他重視,所以你要是也成了不良於行,比我還廢廢物,你看他會不會因此來懲罰我?”
方瑾玉整個人都呆住了,臉色瞬間慘白,身體都抖起來。
紫晶重新端上一杯溫水,方瑾淩捧在抿了一口,然後用匪夷所思目光看著顫抖人,問:“你說你哪兒來自信,在這般挑釁我,企圖栽贓我之後,還能囫圇地回去?難道就欺負我善良?”
“連族譜沒上去人呐,不乖乖地夾著尾巴做人,到我地盤上上躥下跳,嫌命太長。”
長空已經帶人將這對主仆給壓住了,抬起棍子直接對著膝蓋重重地打下去。
“啊——”
慘叫聲傳來,兩人相繼噗通重重跪地,疼痛瞬間將膝蓋給麻了,接著家丁騰出雙手分彆吐了一口唾沫,摩拳擦掌,隻等方瑾淩一聲令下就動手,好叫方才憋屈痛痛快快地發泄出來。
方瑾玉額頭俱是冷汗,疼也是嚇,但還是色厲內荏地喊道:“方瑾淩,你不能這麼做,楊家不會善罷甘休!”
“還沒學乖?”方瑾淩掀了掀眼皮,驚訝極了,“沒關係,哥哥我現在就教教你怎麼做人。”
至此,方瑾玉終於絕望,他害怕極了,忍不住哀求道:“大哥,我錯了,求你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一旁小廝哪兒還有方才囂張,眼淚真嚇出來了,嗚嗚直哭。
然而方瑾淩卻皺了皺眉:“吵。”
長空二話不說給這對主仆嘴裡塞了白布,直接堵住了他們嘴。
出自邊關西陵侯府,尚輕容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性子,作為她兒子,難道真以為方瑾淩是隻豢養無害白兔子嗎?等方瑾玉認清這個事實,眼中恐懼幾乎凝成了實質。
他使勁地掙紮,眼淚滾下,苦苦哀求,萬分後悔今日招惹。
然而一切都晚了,隻聽方瑾淩幽幽道:“嘖,看著一點也不討人喜歡,算了,不用打殘了,直接打死吧,一了百了。”
“是!”
話音剛落,一股惡臭傳來,卻是那小廝嚇地失禁,而方瑾玉則眼睛一閉,直接暈了過去。他畢竟隻有十四歲,哪裡經受得住這樣恐嚇。
長空呸了一口,拿腳一踹,見真沒反應,不禁回頭問道:“少爺,接下來該怎麼辦?”
方瑾淩嫌惡地看了一眼:“自是丟回去,難道還想臟了我地方?”
紫晶有些擔憂:“怕是醒來,定要在侯爺麵前添油加醋,詆毀少爺。”她也知道雲陽侯和尚輕容撕破了臉,正互相較著勁,若再讓方瑾玉胡言亂語……
“那怎麼辦,弄死弄殘?”方瑾淩玩笑地問道。
紫晶想到今日方瑾玉如此猖狂,於是挺起胸膛道:“那又如何,這是他自找。少爺若是不忍心,奴婢來便是。”
方瑾淩:“……”好厲害姑娘,見識了。
他摸了摸鼻子,終究來自後世靈魂,麵對未成年人,嚇唬嚇唬就算了。他覺得隻要不是沒心沒肺之人,短時間內總會長點記性不會再來招惹他。
思索之中,忽然長空捧著一個物件遞到了他麵前,卻是方瑾玉腰上懸掛玉佩,在方才拖拽之中,這玉掉落下來。
“少爺。”
方瑾淩將這枚佩玉握在手裡,觸手水澤溫潤,細看雕刻精美不說,鯉魚鱗片和曲線順著紋理仿佛天然雕飾,好似空中躍起,跳過龍門之相。
好東西!
於是問題來了,這麼值錢玩意兒……
“看仔細了,拓印下來,去查查打哪兒來?”
“是,那這個……”
方瑾淩一笑:“給他係回去,到時候好連本帶利地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