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良心這玩意兒,在利益麵前那就是笑話。
劉珂最後的一句話讓小團子那雙小眼睛又縮了縮,他張張嘴,似乎想說點什麼,可好像又什麼都說不出。
“團子啊,爺雖然厭惡身體裡的血,覺得又臟又臭,可不得不說,遠離京城之後,我發現還是得慶幸一下,生而為皇子,免了太多苦難。爺想淩淩,不僅僅是因為喜歡他,更多的是他讓我重新認識了自己,好像除了跟老子對著乾以外,我的肩上還多了點其他的分量。”
劉珂對著天花板不禁笑了笑,“我覺得自己也沒那麼討厭了。”
小團子望著劉珂的笑容,因聽到百姓之苦而沉重的心情也慢慢回轉過來。百姓會怎麼樣終究離他一個小小內侍太遙遠,隻有從小跟著一起長大的主子從滿身的彆扭,看不見的自暴自棄之中,慢慢跟自己和解,釋然才讓他高興。
“殿下,如今的您真好。”小團子忠心道。
劉珂一笑,“跟著爺,果然變得有眼光了,這都是淩淩的功勞啊!”然而說到這裡,他的笑容又斂了起來,苦惱地抓了抓頭發,回頭由衷地問,“你說我變得這麼好,他為什麼不給我回信呢?爺沒彆的要求,哪怕跟第一封一樣用幾句話打發我也好啊!”
小團子:“……”方才的正經仿佛是一個老天開的玩笑,好似一個錯覺,他抽了抽嘴角,若無其事地說,“殿下,您茶涼了,奴才給您去換一壺吧。”
“站住,爺就是愛喝涼茶。”劉珂涼颼颼地看著他。
小團子一張臉愁的皺在一起,跟吃了黃連一樣有苦說不出,“殿下啊,奴才不是小少爺,這個問題真回答不了您啊!”
劉珂怒目而視,小團子差點跪下來。
突然,劉珂問道:“那你說,爺再寫一封怎麼樣?”
小團子:“……”
劉珂真誠地問:“說啊。”
小團子慢吞吞道:“奴才要是覺得不怎麼樣,您會打消這個念頭嗎?”
劉珂想也不想地回答:“不會。”
小團子跟他對視了兩息,最終麻木地說:“那您寫吧,奴才讓人快馬加鞭送過去。”
劉珂手一拍,高興道:“果然你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小團子:“……”請問,這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
第二天,當小團子再一次收到劉珂厚厚的信封時,已經不意外了。
他對立麵的內容一點興趣都沒有,接過信就說:“殿下放心,保證快馬加鞭送到小少爺手裡。”
劉珂擺了擺手道:“不著急,慢慢來就行。”
信您是個鬼,小團子內心腹誹,麵上恭敬退下,然而剛出門就跟人撞到一起,他的帽子都被撞歪了。
“趕著投胎呢,長沒長眼睛!”他頓時怒目而視。
下人連連行禮致歉:“對不住,團公公,實在是有要事麵見殿下。”
小團子沒好氣道:“什麼事?”
“沙城來信了。”
小團子的嗓子頓時尖銳起來,“真的?”滿臉的意外。
“真的,真的,還挺厚實的。”下人連忙遞了過去,小團子一把拿過來,臉上的不悅瞬間一掃而空,和顏悅色起來,“雜家立刻呈給殿下。”說著從袖子裡摸出一兩銀子丟了過去,“賞你的。”
“多謝公公,多謝公公。
小團子推開門,高興道:“殿下。”
劉珂此刻正一邊嗑瓜子,一邊看畫本,聞言頭也不抬道:“這麼快就回來了,信送出去了?”
“信沒送。”
“哢……”瓜子磕到一半,劉珂抬起頭來,看著笑眯眯的小團子,然後冷漠道,“沒送出去你回來乾什麼,找抽呢?”
“殿下,不用送,小少爺來信了!”
半吐不吐的劉珂聞言一怔,“真的?”
小團子揚了揚手裡的信封,“還挺重的,看來小少爺也有很多話跟您說嘞。”
這簡直就是天籟,劉珂恨不得對著那團胖乎乎的臉親上三口。
“呸呸呸。”劉珂一連三吐將嘴裡的瓜子皮給吐出來,撣了撣手,正要接過信,想了想又道,“去端盆水來,給爺洗個手。”
滿手瓜子灰,把信紙弄臟了怎麼辦?
還挺講究,小團子依言端來水盆,劉珂用看似不緊不慢的動作,實則飛快地洗淨雙手,快速擦乾,然後迫不及待地拿來裁刀,小心翼翼地裁開了信封。
那虔誠的模樣,就差燃香沐浴了,簡直比接聖旨還要恭敬萬倍,看得小團子都跟著緊張起來,很想知道尚瑾淩送來這麼厚的一份信,究竟寫了什麼內容。
回應?拒絕?冷漠?勸誡?
一個個猜測在這主仆腦海中閃過,終於嚴肅的劉珂從裡麵抽出……
“咦,小少爺居然送來了一本書?”小團子驚訝地看著這藍皮本。
劉珂也是滿臉納悶,他將信封倒過來,看了看,裡頭已經空了,也就是說除了一本書,啥都沒有。
“殿下,會不會夾在書裡麵呀?”
劉珂於是翻了翻書頁,又拎著書本抖了抖,什麼也沒掉下來。
還真是隻有一本書。
那麼問題來了,為啥尚瑾淩平白無故送他一本書?
這究竟又是什麼書?
劉珂皺著眉,看著封麵上的三個字——念奴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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