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麵具遮掩,似乎膽子也能跟著大,劉珂牽著尚瑾淩的手沿著長街一路往前走,因為人多,倒也不覺得突兀。
雍涼最具特色的胡女露著纖細蠻腰,帶著色彩亮麗的絲綢長巾,搖曳著大裙擺招攬著來往人群。一看見他倆的衣著,立刻拉住了後麵的尚瑾淩。
“兩位少爺,來裡麵看看吧。”嬌柔嫵媚的聲音,大膽火熱地邀請著。
尚瑾淩眨了眨眼睛,自有另一頭的劉珂前來驅趕,“不看不看,咱們是正經人。”
一聽這聲音,倆姑娘就笑起來,“不過是看我們姐妹跳舞,吃吃酒,怎麼就不正經了?”
“看著看著,吃著吃著,不就摟一塊兒,天南地北都這樣,哪裡正經?”劉珂將尚瑾淩拉到身後,警惕道,“他還小,你們離他遠一點,否則治你們的罪。”說完拉著尚瑾淩走了,“咱們看馬戲去。”
尚瑾淩歪了歪頭,笑眯眯地問:“殿下似乎挺懂的。”
“嗯?”
“看著看著,吃著吃著,就摟一塊兒了。”
幽幽的聲音讓劉珂身體頓時一僵,脖子哢哢往旁邊轉,隻見那隻狡猾的狐狸衝著他笑,一臉的壞。
“淩淩,彆的壞事哥可能乾過,但這種我從來不玩,絕對潔身自好。”劉珂非常認真地說。
皇帝的荒唐,母親的冤死,還有舅舅的無妄之災,讓劉珂從小對玩弄情.愛這種事深惡痛絕,整個京城都知道,他七皇子什麼不著調的事情都乾,唯獨這種事情不碰。想當初,為了攪黃王家的婚事,他才不得不表現出對王氏女的熱絡,但是很快狗王妃一事讓所有人都明白那也隻是逢場作戲而已。
“對不住,不開玩笑了,前麵是不是馬戲?”尚瑾淩指著大圓帳篷問。
“對,我們到了。”
劉珂說完,手上一緊,便見尚瑾淩扯了他一把,催促道:“那快走吧,已經很晚了。”
劉珂握緊,大步跟了上去。
馬戲原本隻是單純的馬上表演,不過在西北,馬上功夫了得的多了去,單純的馬戲已經不夠新穎,是以為了讓更多的人看,又加上了雜耍,柔技,歌舞,還有其他動物的表演,都是平常看不到的。
雍涼的常住人口少,多是商旅,來了必然要看個新鮮,回去之後也好給家人夥計長長見識,是以明明已經半夜了,前往這個大圓帳篷來的人還是很多。
火把點亮四周,一排排由低往高的座位上坐滿了人。
一進來,尚瑾淩的目光在鼎沸的人聲中一瞧,果然不出意外地坐在高處直拍手叫好的三位姐姐,這種熱鬨的地方怎麼可能少的聊她們。
見他停下腳步,劉珂疑惑地問:“怎麼了?”
“我看到五姐,六姐和七姐了。”
劉珂一聽,頓時順著尚瑾淩的目光看過去,果然一眼就看到那占據最好的位置,一點也不怕周圍男人肆無忌憚目光的三位姑娘。
雍涼再開放,可畢竟魚龍混雜,年輕漂亮的姑娘出門還是要小心一些,更何況在這大晚上,連個男伴都沒有就敢來看馬戲,就是會引來不軌之人。
不過手上有功夫,心底就不慌。
旁邊的男人看歸看,但是沒一個敢上前造次,甚至離這三位還隔了個位置,可見已經有人吃過苦頭了。
不過總有新來的想仗著虎背熊腰和人數想占點便宜,尚瑾淩和劉珂就看著跟他們一起進來的四個五男人,直接朝著尚家姐妹湊過去,一看那臉上的不懷好意。
“看什麼看,馬戲不看,看本姑奶奶,信不信把你的眼珠子挖下來給下麵的小狗兒當彈珠玩?”尚小霧囂張的氣焰,配上囂張的話,凶巴巴的,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旁邊坐著的人立刻往邊上讓一讓,有個人還不忍心地搖了搖頭。
“小姑娘說話也太不客氣了,欠哥兒幾個好好調.教。”
“嘿嘿……啊喲!”
話不多說,尚小霜直接一拳頭揍過去,然後三姐妹一同起身……那場麵瞬間不能看了。
劉珂抽著嘴角,側著臉,聽著這哀嚎聲有些於心不忍,心說真是作死呢,尚家的女人,他看見都得繞道走,這幾個人居然敢上前調.戲,嫌命太長。
“淩淩,也不知道這麼晚了,棺材鋪子還開著沒?”
“我們去那頭坐,彆讓發現了。”趁著那頭混亂,尚瑾淩牽著劉珂的手往遠一點的方向走去。
地方大,那邊打架也不過波及一小塊地方,更多的人還是目不轉睛的盯著下麵的雜技。
尚家的姑娘都是從小打到大的,遇到男人向來不怵,被她們修理過的男人往沙門關上的城牆一一碼放,估摸著還能有個輪崗。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就蜷縮成了蝦米在地上打滾,其中領頭的豬頭臉盤上正踩著尚小霧的靴子,尚小霜拿著匕首對著他比劃,“這麼管不住下麵,姑奶奶幫你切了如何?”
“姑奶奶,饒命,饒命,有眼不識泰山!”
“求高抬貴手,求高抬貴手……”
“我們錯了,錯了……”
劉珂看著那邊,想了想,抬手微微一招,小團子屁顛屁顛地湊過來,“爺?”
“通知附近的士兵,過來將人帶走,彆攪了三位姑奶奶的興致。”
小團子重重點頭,“奴才明白。”
“等一下。”這時,邊上的尚瑾淩說。
“小少爺有何吩咐?”
“你和長空往彆處坐,離我們遠些。”說著,尚瑾淩將自己手上的麵具帶上,又朝劉珂眨了眨眼睛。
他倆戴上麵具看不出是誰,但是小團子和長空一跟,不就露餡了?尚瑾淩一點也不希望驚動姐姐們。
小團子頓時哭笑不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