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備繼續走了?”
一個聲音傳來, 夏油傑立即擺出備戰姿態,將理子護在身後。
他看到,一名穿著古風十足外褂的少年劍士, 步伐平穩的朝前走來, 一直走到他們所站層層外牆的邊緣。少年抬頭看向那顆巨大的樹,展露笑顏。
“這就是你們口中的‘天元大人’?不可思議的咒術,能展開小型地域性結界, 犧牲了覆蓋範圍,加強了對外防禦。”
夏油傑打斷他的喃喃自語:“你是誰!”
少年看向他,麵帶笑容, 夏油傑卻汗毛豎起——那對眼,是類似野獸一般的豎瞳!
少年抬手扶著自己的下巴,略微偏頭:“按照你們的歸類,應該算是有受肉身的特級咒靈?但我想說, 特級這個分類,其實並不精確吧?若將我算做特級還好說,假如連緣一先生都被叫做特級, 可真的會笑死通靈王大人。”
夏油傑倒退一步, 隨即意識到自己竟然因畏懼而後退, 咬牙站穩。
“你想做什麼?”
少年道:“抱歉,有些失禮了,我的目標是你們的‘天元大人’。放心,不會傷害到他,僅僅是利用一下他的結界。”
說著,少年朝他走近, 夏油傑忍不住再度後退, 與嚇得發抖的理子緊挨到一起, 他們的身後已經再無退路。
“你瞧,在想要抓住遊動的魚兒時,會需要魚簍跟魚餌。”
說著,少年在離夏油傑非常近,都能聽到彼此呼吸的距離間停下。
“我隻是想確保珍貴的魚兒,不會逃走。這位……理子小姐,我想彆人一定有告訴過你如何去見那位‘天元大人’,能給迷途的我,帶一下路嗎?”
說著,他又轉頭看向夏油傑。
“至於這位正義感十足的少年,維護天元的運作需要活人祭,但你又不希望這位小姐死掉。那不妨交給我試試看?我能讓生物維持活著時的姿態跟技能,在我看來我們應該可以雙贏。”
夏油傑立即抓住他語言之中的漏洞:“你說活著的時候——你難道,想要殺死天元大人!”
少年輕笑:“怎會,隻要存在就是‘活著’不是嗎,按照他們的邏輯;為了拯救世界,做一點小犧牲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按照他們的邏輯。”
——!
夏油傑動搖了。
沒錯,按照他們那些家夥的邏輯,既然為了維護結界可以犧牲無辜的少女——那為什麼不犧牲你們自己!既然這是你們的理論,那就將你們的理論應用在自己身上,也沒有什麼不對!
不,等等,他,這個家夥是咒靈,咒靈的話並不可行,萬一這是騙局,是陷阱,是準備對付咒術高專——
少年輕柔的歎口氣:“反正,你選擇了救助理子小姐,就已經選擇了與咒術高專為敵不是嗎?不要太貪婪,人的一生,有時候必須二選一,而你已經做出了選擇。”
夏油傑忍不住反問:“你說這些,是希望我認同你?為什麼?”
哪怕沒有交手,夏油傑也感到對方的棘手。這樣程度的咒靈的確能稱得上特級,現在的他孤身一人絕非特級咒靈的對手。為何對方會試圖說服他,而非直接動手?
少年回答:“我看中你的能力,你這樣的人才竟然被當做棄子,太可惜了。啊,忘記自我介紹,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鬼族之王炭治郎,來這個世界是辦一些私事。不過我對這個世界的情報也很感興趣。”
——!
夏油冷汗淋漓,聽他的說法竟似是一直在監聽他們,對他們的現況了如指掌!到底,咒術高專是惹上了什麼樣的對手?
炭治郎以溫柔的聲音,輕聲詢問:“你怎麼想呢,夏油傑?你也可以,選擇拒絕。”
夏油傑腦中迅速羅列各項情報。
他說想要利用結界……他需要控製天元……他說,能讓活著的生物維持活著時候的姿態跟技能……
——!!!
夏油傑明白了,他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
對方的能力,是殺死活著的生物,並讓該生物維持死時的姿態與技能!
如果自己拒絕,那對方就有可能殺死自己,讓自己成為聽從對方的傀儡!
更可怕的自己的技能全部都被傀儡所繼承,無人可知,那並不是夏油傑,而是夏油傑的傀儡。
夏油傑了解之後,反倒不再畏懼。
對方一直在試圖說服他,說明對方想要利用他,最好是活著的他,而非屍體,這是其一。
其二,他想要保護天內理子。
之前所說的話,是他的承諾與誓言,也是他對自己的詛咒。他已經說過,若為了理子,他肯付出一切代價,包括並不限於背叛咒術高專。
那樣一來,協助來自其他世界的鬼王,竟是眼前最好的選擇。
而且……
目前,還不知道對方的目的。若就此拒絕,想辦法逃走,隻會遠離這個秘密。
他想弄清楚這個‘鬼王’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明白了,合作吧。”夏油傑乾脆道,“我們帶你去見天元大人,希望你能一勞永逸解決理子的問題。我不想有任何人,以任何理由,無視她的個人意誌奪走她的性命。”
炭治郎看向他,越看越順眼。
“你很正直,跟我的師兄很像。放心吧,我不喜歡犧牲無辜之人。我也跟你一樣,討厭用所謂的‘大義’,將生命的重量輕巧的用數字來代替。這就是為何,我隻相信我親眼所見的世界。”
夏油傑沒有出聲。
對方完全說出了他的心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