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澤老師!”
綠穀喊出了來人的名字。
黑發的職業英雄單手纏著束縛帶,往後使勁一拉。束縛帶牢牢地纏住了腦無的脖子和胳膊,另一端被他繞在噴泉的水泥樁上,這很好的製止了腦無揮下拳頭的行徑,但水泥樁也被勒出了斷紋。
相澤目光沉了沉。
還好13號進行了輔助性的黑洞吸附,勉強控製住了腦無的衝勢。要不然隻憑借一隻胳膊,他還真拽不住腦無這個大家夥。
綠穀往那個怪物看去。
隻見腦無腦袋正中央插著一把火紅色的短刃,上半身被束縛帶緊緊纏住,下半身則被堅冰凍在地上。
“這是……”
“還不離遠一點!”相澤無暇擦去臉上的血跡,隻能紅著眼衝學生呼喊。
蛙吹一下子就跳開了,還不忘記用舌頭把綠穀卷出去,峰田依靠粘性紫球也跟著離開了腦無麵前這片過於危險的區域。
就在他們跳出去的一瞬間,腦無的上半身猛地燃起了火炎,火苗一竄數米高,隔著老遠都能聞到烤肉的味道。
——綠穀覺得自己可能有一段時間不想吃肉了。
腦無開始掙紮起來,張開鳥喙般的嘴,發出意義不明的嚎叫。束縛帶開始哀鳴,相澤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不過好歹有學生的幫忙,不至於太慘。
“轟,麻煩凍結實一點。”
“好。”
剛剛趕到的轟焦凍呼出一口寒氣。
由他腳下蔓延出去的冰層牢牢地固定住了腦無的腿,並且還有往上延伸的意思。
如果對方是個普通敵人,他還不會讓冰的溫度如此之低,畢竟人體很脆弱,用低溫破壞肌肉組織更是簡單。不過如果是這種怪物的話,哪怕凍掉腿腳也無所謂了?
冰是他的手筆,而那猛烈的火炎則是出自另一個人之手。
轟焦凍望向短刀飛過來的方向,自己的兄弟果然就在那裡。
轟炎冰左手手上拎著一團黑霧,右手上扯著一段鋼線。鋼線聯通著那柄短刃,細小的火炎攀附在鋼線上,一直到短刃上才爆發出它的威力。
“焦凍。”他從冰麵上滑下來,三兩步就走到兄弟的身側,上上下下打量著對方。
轟焦凍搖了搖頭:“我沒事,隻是一群烏合之眾,很輕鬆就能解決。”
“很好。”
轟炎冰提著黑霧按在了地上。
“這家夥就是他們的傳送門……”他說著望了一下脫困的同學們,從人群中看到了自己想找的人,“喂,爆豪,你過來一下——”
“用不著你說,老子知道。”
爆豪走了過來。
他也是率先抵達的人之一,剛才要不是轟家兄弟出手快,轟上腦無腦袋的就是他的攻擊了。不用轟炎冰過多解釋,早就在之前戰鬥中冷靜分析出黑霧弱點的爆豪接手了看管黑霧的工作。
“這個粗心大意的家夥,果然跟我想的一樣啊,在那個時候……”奶金發色的少年這麼說著,單手按住黑霧管狀的護甲。
黑霧聞言,周身霧氣不穩定地波動了一下。
察覺到手底下的異動,爆豪立刻發動了自身的個性,帶著威脅性質的細微爆破音響起,幾縷黑煙從手掌與護甲的接觸麵中冒起。
作戰服的黑色眼罩貼合在他的臉上,更襯得少年眼神狠戾。他的嘴角拉扯出一個堪稱猙獰的笑容,露出了尖銳的虎牙,像是某種猛獸。
“彆動,嗬,要是讓我覺得你有什麼可疑舉動的話,我就立刻炸爛你。”
“……”
剛剛還想有所舉動的黑霧立刻安靜下來。
最近的學生都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個比一個凶。尤其是壓著他的這個,完全就是反派角色?
守護他後背的切島看到他們的狀態,不禁嘴角一抽:“完全不像是英雄的言行啊,以後就算成為了職業英雄,也會上榜[最像反派的職業英雄]。”
說實話,在場的人心裡都是這麼想的。
唯一搞不清狀況的轟炎冰問身旁的兄弟:“爆豪為什麼笑得像個孩子?”
轟焦凍:“可能因為高興。”
“你們兩個混蛋在說什麼啊,誰是小孩子了!”完全沒抓住重點的爆豪瞬間抬頭憤怒地衝著兩個人吼道,在他掌下的黑霧覺得他快要被不知輕重的力道給掐死了。
“……彆大意了。”相澤覺得這群學生真的是來搞他的,“你們先退下,這裡交給我和13號就好。”
轟炎冰皺著眉看向滿頭是血的老師,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的提議:“是老師自己說的,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老師你的頭也這麼鐵的嗎?”
“剛才沒有我們幫忙,老師就麻煩了。”轟焦凍抬起了手臂,目光盯著腦無那邊。
相澤:“……”
他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這對雙胞胎大概是想氣死他。
相澤深吸一口氣,這種情況懶得管他們了,他問道:“聯係上外界了嗎?”
“班長已經出去一陣子了,應該馬上就到。”轟炎冰如實回答班主任的話。
……這還算是個好消息。
相澤心想。
“把黑霧抓住了嗎……不僅成功壓製,還幾乎全員無傷,最近的孩子真是厲害啊,我都要為敵聯盟感到羞恥了。”那個滿身都是斷手的家夥終於看不下去這副師生和樂的模樣,他一開口就讓所有人神經緊繃。
直到現在,轟炎冰才得以近距離觀察這個惡心家夥。他發現在那亂蓬蓬的藍發之中,就掩藏在臉上那隻斷手指縫間,有一雙充斥著狂亂的猩紅眼眸。
轟炎冰忍不住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