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咱們這種圈子裡就少有人進娛樂圈,真有錢,誰還和那幫戲子玩啊。”
“虞漁不一樣,虞漁現在是真搞‘藝術’啊,當上演員,又當上編劇了,那微博上發的文章我也看了……你們說一個人改變真的能這麼大嗎?說真的,我現在也是她粉絲了,她那東西我一俗人都覺得寫得好看……可明明我記得小時候她就跟著我們屁股後麵,我們還不帶搭理她的,怎麼瘦下來之後,就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的……”
“是啊,都是一個地方長大的,她還真的活成了咱們都望塵莫及的樣子,那樣的女人,你說哪個男人繞得過去?要真能和她談,哪怕一天,我也樂意了。”
“你
在做夢呢?”張乾歲聲音帶著點嘲諷。
“害,咱不就是在做夢呢嗎?”
是啊,小時候虞漁那麼不起眼,現在卻活得這麼精彩。
“我小時候好像還拽過她辮子。”
“我給她起過外號。”
“以前她媽媽讓她和我玩,她來我家,我給她關書房了惡作劇了。”
不知道怎麼的,那些事兒這些二世祖一下全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蒙塵的珍珠了,就是咱們錯把珍珠當魚目,輕賤了她,現在想起來我真後悔啊。”
“以前還覺得周子雯是我女神呢,而且聽說以前綁架案的事兒,她還給虞漁使了絆子。”
“她不活該麼?”
“以前咱們還是太年輕了。”
二世祖說起虞漁,語調都不一樣了。
那的確是遙不可及的人,讓他們看到了自己也隻不過是個庸俗的二世祖而已。
至於周子雯,周子雯以前確實是他們這個圈子裡很多人的女神,可女神這個東西,正是因為其擺著高高在上的架子讓人得不到才叫做女神,現在的周子雯哪裡還能是女神?他們的感情本就淡薄,能見到的漂亮女孩多得很,周子雯也沒有漂亮到讓他們願意為她鞍前馬後,卑躬屈膝。
可要是虞漁……
要是虞漁就不一樣了……
韓昌柏都那樣了。
有打火機開合的聲音,有誰點了根煙抽了起來。
“你說人就是這樣,真有什麼東西求而不得了,你才知道自己什麼也不是……”
不知道誰說了這麼一句話。
張乾歲心情不好,赤著腳到落地窗前一把拉開了窗簾。
“嘿,乾哥,你對麵樓下還有人在玩雪啊。”
“嗯?我記得乾哥對麵不是虞漁家麼?”
聽到這話,大家紛紛點開了張乾歲那邊的大屏。
陳芝方眼神一頓。
仔細看了看,發現那確實是虞漁。
張乾歲也看到了,比起鏡頭,他本人肉眼看得更清晰一些。
虞漁在玩雪,而且身邊還有個人,是個男人。
兩人都穿著羽絨服,在很默契地堆雪人。
虞漁似乎正在給雪人的臉上塗著什麼。
“阿存,這樣好看嘛?”
虞漁做了一個貓咪雪人。
給雪人捏了兩個貓耳朵沾了上去,又脫下手套,從口袋了摸出一個小盒子來。
“這是什麼?”謝竟存問。
虞漁打開盒子,和謝竟存說:“是我的腮紅,我要給雪人弄成粉色的。”
虞漁從口袋裡又掏出一個腮紅刷來,見謝竟存眼神有些疑惑,她用刷子從盒子裡蘸取了一點粉,然後掃在了自己的雙頰上,弄完之後,她抬頭給謝竟存看。
原本她臉上就有淡淡的血色,而這個腮紅是桃粉色的,掃在她的臉上,讓她看上去帶有一種柔嫩又脆弱的漂亮。
“就是這樣用的……”見謝竟存木訥的樣子,虞漁用刷子刷了刷謝竟存的鼻頭,然後笑起來:“阿存鼻子也紅彤彤的,好可愛!”說完,她拉了拉謝竟存的圍巾,謝竟存便聽話地彎腰。虞漁“啵”地一聲親在了他的臉頰上。
“好,現在阿存的臉也紅了。”
虞漁蹲下去給雪人上色。
沒過一會兒,指尖便被凍成了鮮豔的紅色,像是枝頭的紅梅。
“我來。”接過那盤子和刷子,給虞漁不由分說地帶上了手套。
再帶上手套之前,他還蹲下來將她的手放進他溫熱的脖頸間捂了捂,儘管虞漁的手指冰冷,他也隻是眉頭微皺,臉色沒有變化。
而這一切,都被對麵樓上的張乾歲現場直播了。
他們還看到,不久之後,虞漁拉著那男人的手回了屋子裡。
“那就是那個姓謝的嗎?”
陳芝方臉上露出自嘲的笑容,回:“應該是。”
“他們……他們都見父母了嗎?”
誰說虞漁誰都不愛的啊。
雖然遠遠看去,看不太清她們的臉,可是他們看到虞漁和那男人親吻,擁抱,牽手。
彼此之間的愛意好像要實質化湧現出來了。
“哎,純愛真是……”
在手機背後,張乾歲的臉色很難看,也很複雜。
二世祖們嘰嘰喳喳的聲音弱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一種淡淡的後悔在他們心頭纏繞著,伴隨而來的還有一些羨慕,一些嫉妒,一些酸澀。
要是他們年輕的時候對虞漁好一點,是不是現在站在虞漁身旁的就是他們了呢?
可是這個世界上哪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