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魚這句話讓餘景天眉頭一皺。
餘景天年輕的時候也沒讀過什麼書,他學曆也就小學畢業呢。
他看向餘魚,越發覺得餘魚身上流著的確實是他的血。
“你是我餘景天的兒子,讀不讀書重要麼?”
這話一出,大姐眉頭緩緩皺了起來,好像意識到不妙,帶著點審視看向餘魚。
徐寧硯撫摸著茶杯的手也一頓。
餘魚朝餘景天笑了起來,笑得燦爛又純良。
“爸,我這不是怕彆人說閒話麼?”
“什麼彆人,這裡都是自家人。”
餘景天說著這話,可聽的人卻心思各異。
都是自家人?真的麼?
義子再怎麼,又能比得上親兒子?
餘魚那張小臉被柔軟的黑發包裹,看起來人畜無害。
然而她此刻卻像是尖銳的釘子一樣,紮到了除餘景天以外各人的心裡。
*
餘魚回來的時候看到局裡一群人在練拳。
遠遠看去,不知道以為是什麼牛鬼蛇神。
望著這群人,餘魚想起今天早餐之後,餘景天把她叫到書房裡問她的問題。
餘景天問她:“你覺得板子樓是個什麼地方。”
餘魚說:“小地方。”
餘景天:“那你還願意呆。”
餘魚說:“我是小人物,當然願意呆小地方。”
餘魚又說:“不過越小的地方,越能看到江湖。”
餘景天本來要罵人了,但聽到這話,又把落到嘴邊的“沒出息”收了回去。
“江湖?哦?你覺得板子樓是江湖?”
餘魚:“是啊。”
餘景天:“你覺得江湖是什麼?你覺得你能混江湖麼?”
餘魚說:“能啊。”
餘魚:“至於江湖是什麼?”
“不過是人罷了。”
“我在這裡麵,要麼和人打成一片,要麼把人打成一片,看我怎麼選了。”
餘景天這一刻好像還真從餘魚身上看到了年輕的自己似的。
果斷,清醒,還帶著點狂妄。
“彆鬨太大的事。”
餘魚:“知道了爸。”
“不過再大的事,隻要在玉城,我也能給你端著。”
餘魚笑笑,說:“知道,謝謝爸。”
*
江湖究竟是什麼呢?
是遠離的時候,你看到一片沉靜。
而湊近了之後,卻感覺人聲鼎沸。
是六子和火箭頭等人努力想展現自己價值的樣子,是付麗雲眼裡的希冀,是陳海封握起來但沒揮出去的拳頭。
江湖究竟是什麼呢?
是底層生活裡每一個人的臉。
也是不甘於底層生活的每一個人的臉。
以前餘魚從來沒有從彆人身上看到過什麼,她的目光隻會專注於自己在意的東西。
可很多時候,並非她目光未及之處,便沒有存在。
就像這個世界的原主,在她沒來之前,不也這樣活著麼?
她沒什麼本事,可也以為和六子混能改變自己的性格,也想著能得到餘景天的喜歡。
好和壞都得親眼所見。
*
兩個月後。
六子和火箭頭正在碼頭邊等人。
嗯,火箭頭現在能不叫火箭頭了,因為他為了團體形象,把自己變成了平頭,而六子也把那一頭黃毛染成了黑色,拋棄了五顏六色的T恤和各種金屬配飾,開始崇尚簡約至上。
“怎麼還沒看到人?”
“大哥不是說五點到麼?”
“臥槽,來人了。”火箭頭,指著遠處的一片黑壓壓的人,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六子也定睛看去,正想興奮地拍平頭的後腦勺,忽然麵色一僵:“那不是老大帶來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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