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亡齒寒幾個字,舒南發過來,並不能引起徐寧硯任何一點心情波動。
徐寧硯:【你覺得我和你是唇齒相依的關係?】
舒南寒了心,又生出了怨懟。
由餘景天這樣安排,他無論是去和周許年做事,還是去和徐寧硯經營房產行業,都隻能屈居於人下。
而一旦屈居於人下,再慢慢淡出餘景天的視野,他舒南,不就真的成為了徐寧硯口中的廢物了麼?
舒南不想當廢物。
可所有的大勢已經離他而去了。
舒南再看向餐桌另一端的餘景天和餘魚的時候,目光在餘魚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繼而像想到什麼似的,低下了頭。
比起餘魚,此刻舒南更恨的是徐寧硯。
而並非彆的任何人。
也許是,徐寧硯明明可以拉他一把,最後卻對他舒南視而不見。
而餘魚始終是笑著的,那種笑容好像並不帶有任何嘲諷的意思,儘管是餘魚將他的造船廠全數搶走。
餘魚拿得那麼輕鬆,而餘魚也可以不笑著拿走,而是讓舒南永遠也醒不過來,可餘魚沒有這樣乾。
舒南從icu醒來之後,瘋狂地想要找出算計他的幕後黑手。
是餘魚、周許年、徐寧硯還是彆的誰。
可是當舒南意識到,若是自己再去找人調查,恐怕彆人的信息還沒有送到他的手裡,他找人的消息便已經被餘魚和某些人知道得一清二楚的時候,舒南便被迫冷靜了下來,他不是個冷靜的人,可是想著若是再遭遇一次這樣的事故,也許等待他的不是icu,而是棺材,想到此處,舒南便打了個寒顫。
就好像那次他安排的事故就連見縫插針的機會都沒有。
那日餘魚就好像提前預知好了一切,但不以為意,甚至在來了之後給了他紮滿軟刺的一悶棍。
舒南忘不了這種滋味,所以他不想,或者說下意識恐懼與餘魚為敵了。
他可以被人打,但是被人打了,連傷口都見不著,好像還收了彆人的好處,不得不忍著笑容賠笑的感覺,可比什麼都折磨人。
舒南再也不想經曆一次這樣的感受。
無論是那次餘魚來到廠裡那樣,還是這次餘魚已經將他的一切搶走看起來卻好像心平氣和這樣。
“小弟真的把西街辦起來了。”說話的人是二姐。
“現在西街可不叫板子樓一條街了,現在大家都喊西街叫鳳凰街。”
“我昨兒個還去逛了一圈,著實是繁華,主商城樓大得要命,我從沒見過那樣格局的中心樓布局,逛起來太爽了,還有電梯。”
二姐穿著紅色的小洋裝外套,一頭長卷發看起來柔順又貴氣。
也許是昨天逛舒服了,今天她對餘魚格外多話。
本身她就是個圖舒服的人。
就好像忽然發現這個不起眼的弟弟的才能似的,她今天再看餘魚的時候,隻覺得餘魚哪哪
都不凡。
這個原本她沒當回事兒的弟弟,居然真的能做大事啊。
可真了不起,能辦那樣的大商城。
她看向餘魚的的杏眼裡充滿著好奇,原本有些淒清的餐桌,也因為她的多話,而變得熱鬨起來。
“二姐昨天去西街了?”
“怎麼不早點和我說,我叫人帶你逛,花的錢二姐掛我賬上就行。”
餘魚對這個姐姐倒也耐心,這話說得,大姐和三姐也都朝餘魚看來。
然而兩人卻都沒有像二姐一樣對餘魚說話,她們心氣多少有點高,也看不上這點小利小惠。
隻不過女人對於購物這種事,天生有種欲望。
“我不是怕麻煩你嗎,況且……”
二姐咬了咬唇,很是可愛的樣子:“我連你的電話號碼也沒有呢。”
餘魚順手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名片,遞到二姐麵前。
“這上麵有我電話,姐姐存一下。”
餘魚的態度著實讓二姐很喜歡,她第一次發現和男孩說話這麼省心省力,可儘管心裡對餘魚大為改觀,可還是裝作一副取笑的模樣:“誰還隨身帶名片呀,你倒真的是怪。不過也怪省事的。”
二姐撚過名片。
又看餘魚含笑和氣地盯著她,不由有些莫名臉熱。
也許是因為太陌生了,今天就好像是她第一次和餘魚說這麼多話,餘魚給她的感覺,和她本身對餘魚的偏見性看法截然不同。
而餘魚的這種和氣,是一種包裹性的,讓二姐覺得自己的年紀好像很小,明明她比餘魚大上不少,可餘魚卻給她一種她比她成熟太多的感覺。
沒有女性不喜歡這種被包裹的偏愛。
二姐都有點失神了。
在視角拉正之後,二姐隻覺得餘魚越看越順眼。
那雙超上挑的眼睛怎麼看怎麼好看,那清秀的臉蛋,配著漆黑的發絲,真是讓人賞心悅目。
就是骨架子比一般男人小了點。
“小弟,你找女朋友了沒有。”
“要不要二姐給你介紹一個。”
餘魚拒絕道:“不用了二姐,我不談對象,現在事業都不穩定,對女方不好。”
餘魚的回答滴水不漏。
“怎麼就事業不穩定了,鳳凰街可都是你的了。”
“西街……西街還太小,二姐,我的路還長著,您可不許給我加負了。”
這話讓二姐又是笑逐顏開。
“我怎麼好像今天才發現,你這麼會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