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以前太忙了,都沒時間和二姐聊天,二姐不熟悉我。”
你看,明明是二姐瞧不上她,之前不和她聊天,她卻說是她太忙了,沒找二姐聊天。
就連不怎麼喜歡思考問題的二姐,也覺得自己這個小弟,真的是非池中物。
也許西街對她來說,確實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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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會餐結束之後,
徐寧硯微笑著點點她的桌子。
“餘弟,到外麵花園走走。”
舒南眯著眼睛看兩人離開前廳的背影,不知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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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外麵,徐寧硯便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來,咬在嘴裡,低頭點燃了煙。
他看餘魚站在他對淡淡地望著他,從煙盒裡頂出一根,送到餘魚手邊:“來一根?”
餘魚將那根煙抽了出來,輕笑:“謝謝硯哥。”
徐寧硯將煙放進口袋裡,將火機遞給餘魚,餘魚卻擺手,表示不用。
徐寧硯便見她將那根煙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撚著,比一般男人更細的手指細細慢慢地揉著這根煙的煙嘴。
卻不送進嘴裡。
徐寧硯嘴裡吐出口煙來。
“不抽煙?”
餘魚:“硯哥想同我聊點什麼?”餘魚沒回答關於煙的問題,而是把話題引到了正題上來。
“出來散散步不行嗎?非得聊點什麼?”
徐寧硯明知故問。
“當然行啊。”
餘魚挑了挑眉,露出了個笑容。
“你比我想象中快多了。”
“嗯?是麼?”
“舒南這麼快就被你踹倒了,下一個目標是我?還是周許年?”
“什麼踹倒不踹倒的,南哥出了意外,至於下一個目標,我還沒想好,可怎麼又落到你和許哥頭上了呢。”
“是麼?”清晨的陽光刺破徐寧硯吐出來的煙氣,透出了一陣陣弧度古怪的光暈。
“可我看你和周許年都合作了?你不考慮和我合作麼?”
“我們何必鬥得兩敗俱傷?”
他那清俊的眉眼露出一種迷惑人的善意來,然而餘魚卻一眼看穿。
餘魚也笑起來問:“鬥?怎麼能叫鬥呢?”
“至於合作,我們不是合作的關係,從來都不是。”
“合作在你我之間能不能成,硯哥你不是比誰都清楚麼?”
徐寧硯怎麼會真的想和餘魚合作。
徐寧硯隻不過想維持這暫時的和平而已。
比她高上一個個頭的男人眯起了眼睛,裡頭顯出了點不善。
餘魚卻好像看不見似的,自顧自地對他說:“硯哥,我不抽煙。”
她將手裡的煙提起來,提到徐寧硯眼前,衣袖超下滑,露出了她那串深紅色的佛珠。
一點紅線墜在手邊,徐寧硯盯著那支煙,問:“不抽煙拿著乾什麼?”
“就像喝酒一樣,我在的時候,隻要我拿著這支煙,沒點燃,在我的局裡,就沒人能抽煙。”
“我做做樣子,彆人也就做做樣子,為什麼做做樣子,我也不知道,不過道上混的,也得有點道上的樣子,是不是,硯哥。”
看似無意義,實則帶著一長串意義的話從餘魚的嘴裡說出來。
餘魚的意思是:徐寧硯,你在我麵前抽煙,我很不喜歡。
“所以我倆合作不了,我的煙還沒點燃,硯哥的煙已經抽完了。”
“許哥就不一樣,許哥好像沒什麼煙癮。”
煙霧漸漸散儘了,那秋日清晨的陽光打在她瘦削的身形上,漆黑的發絲也裹住她那張與本人的狠厲不符的頗具迷惑性的麵容。徐寧硯垂眸又看了一眼這被她撚得皺巴巴的煙頭,這煙頭,在餘魚的兩指之間,莫名帶上了幾分欲色。若是她捏的,是某種植物的根莖,此刻的景象,應該很紮眼。
“那沒有辦法,我煙癮太大了,等不了人。”徐寧硯用漫不經心的語調回道。
“這煙,你若是不抽,便不要拿著,浪費。”
說完,徐寧硯將那根煙從餘魚手裡輕輕摘了出來,然後送進了自己的嘴裡,咬的姿勢有點狠厲,點煙之後,又吐出了濃霧。
“我葷素不忌,什麼都吃。”
“從你的煙盒裡出來,又進了你的嘴裡,不過是物歸原主,怎麼算是浪費。”
餘魚緩慢地念著物歸原主幾個字。
徐寧硯抽著這根煙,隻覺得這煙好像比剛才那根勁大得多,有點辣嗓子。
“物歸原主?”
徐寧硯重複了一遍。
然後喉間溢出低沉的笑。
“到了我的手裡,就沒有物歸原主的理了。”
可餘魚不吃這一套。
她和氣地道:“理又不是你定的,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