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臉又還被他的手掌包圍著。
她的嘴裡頭沒一絲細微的動靜,好像都能由她貼在那臉頰上的掌心感受到。
陳雍年抓住裡頭某個關鍵詞。
忽而他彎下了腰,用那意味不明的眼睛看向虞
漁,問:“你的前任?”
虞漁說:“是啊。”
陳雍年的下頜微微鼓動了一下。
他像是自動忽略了虞漁剛才的話似的,問:“他也這樣對你麼?”
“怎樣對我?”
陳雍年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帶著他出生到現在,首次產生的一縷嫉妒,然而他任由其像野草一樣生長,他的調子沙啞極了。
“像我今天一樣對你。”
“握著你的手……在床上……或者是腰和肩膀……摸你的臉和脖子……親你的嘴巴和舌頭……”
那種暗啞的語調,將這種令人臉紅心跳的話,如同情人的呢喃一樣說出來。
稱得上溫柔,可是裡頭還夾雜這一點虛無的火。
虞漁盯著他的眼睛,好像是被男人說怯了似的。
她的臉變得再紅了一點,眼裡頭像是被春水浸過,淚津津的。
他忽而用手指握住了虞漁的兩頰,稍微用了一點力,虞漁的嘴唇便微微張開。
虞漁安靜地觀察著陳雍年。
然而陳雍年窺見了豔色,腦子便哪怕在這燈光的照耀下,也昏漲起來,他俯身朝下壓。
像是很乾渴似的……忽而迅速地貼近虞漁的嘴唇。
可是虞漁這時候才吐出了溫熱的氣,使他不得不止住了自己的動作。
“沒有呀。”她的聲音隻有他才能聽到,陳雍年心中的野獸忽然安靜了一瞬。
可是緊跟著,虞漁又加上了一句:“沒有……親舌頭。”
她歪著腦袋,臉上掛著微弱的笑意。
陳雍年心中的猛獸狂暴地撞起了籠子。
“那麼除了親舌頭之外,彆的都做過麼?”
陳雍年盯著她雙唇裡頭藏著的那點豔,手下的力道不由自主重了一點。
虞漁卻沒再回答他的問題。
像是有點困了。
她將被子裡的那被陳雍年握熱的手伸了出來,然後纏上了陳雍年捏著她的那隻手。
將他的手輕而易舉便帶開了,她的臉上留下了兩個淺紅色手印。
“現在累了。”
她捂著唇打了個哈欠。
“陳先生,我是成年人了,和男朋友做什麼,都很正常呀。”
“不過都看我的心情,喜歡的時候就做一些親密的事情,不喜歡的時候就不做。”
“現在已經過了那種好奇的階段了。”
“貼在一起,或者摟抱什麼的,現在好像不是很感興趣了。”
也就是曾經有過一段很好奇的時刻,那麼在她身旁的那個男人,便得以時時刻刻和她親密麼?
“更多的也做了麼?”
陳雍年似乎變得有點偏執。
虞漁說:“沒做。”
陳雍年的目光有點冷,仿佛又變成了之前那種淡漠的模樣。
然而他麵皮上的薄紅,揭示剛才發生了什麼。
虞漁沒過多久睡
著了,虞漁睡著的時候,陳雍年去了一趟醫院的洗手間。
從隔間出來的時候,陳雍年盯著鏡子裡麵有些狼狽還帶著幾分薄紅的臉,麵無表情地接水洗了洗自己的手,又洗了一把臉。
他從沒這樣過。
*
第二天虞漁便好了。
大家都在等她好,才能把定妝照拍齊。
在化妝和做造型的時候,虞漁根據記憶裡自己的樣子,提了點意見。
江覺等一眾主演在休息室等著虞漁出來。
等工作人員打開門,虞漁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上個世界不過用三麵讓周紹月記了一輩子的女人,又重新出現在了這個世界裡麵。
大概是因為想起了兩個丫鬟和江寄,虞漁的眉間好像染上了幾分愁態。
一垂下眸子,她的發釵便開始晃動起來,那兩腮如雪,而染上病態的紅。
抬眼間,也下意識帶上了那種含羞帶怯的柔意。
是漂亮的,也是陳舊的。
那種豔麗和頹敗,幾乎要將這不大的休息室,變成了另外的場景。
那一刻竟然沒人講話,大家都盯著虞漁看,寂靜的空氣裡頭,隻有吞咽口水的聲音。
鄭生雪知道虞漁漂亮,可是沒想到,她能這麼適合這個妝造。
在抬眼看到虞漁的第一眼,鄭生雪的心臟便開始狂跳起來了。
定妝照拍得特彆順利。
攝影師讓另外三個主演分彆和虞漁拍雙人的定妝照的時候,拍攝的過程幾乎都特彆順利。
拍照也需要眼神戲,但江覺感覺,在虞漁麵前好像不用演什麼。
隻是同她一對視,想到自己是弄丟了她的她的丈夫,那種深刻的悔意和不甘,便如同融化的雪水一樣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