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漁喝的果酒。
她腦子現在有些昏昏沉沉,像被溫熱的液體浸泡著。
秘書開車,陳雍年攬著虞漁,修長的手固定住她的腦袋。
他的手指冰涼,虞漁的臉頰便湊著朝他掌心裡送。
淡淡的果酒味道,混合著她身上的香氣,鑽入陳雍年的鼻孔。
秘書察言觀色,問:“陳總,是去酒店還是……”
陳雍年:“回金茂府。”
金茂府是陳雍年住的地方。
“好的。”
秘書不再言語,車上便也變得寂靜,陳雍年垂著眸子看此刻虞漁的模樣。
那雙淡漠的眼睛裡多了點溫度,他盯著虞漁微微入神,看那窗外的各色燈光和陰影反反複複在她的臉上磋磨,她因為乾燥而將自己的嘴唇舔的沾滿了水光,濕紅裡泛著熱氣,黑發如瀑,光滑得想緞子一樣覆了他滿手。
陳雍年本來不過是應了陳穿的一個無理的請求,答應了和這女人在一起。
可現在陳雍年卻感覺自己像是一腳踏入了泥潭裡,脫不了身。
日思夜想,腦袋裡竟然全是她的影子。
剛剛在門口,看到虞漁將腦袋放在那女人的肩膀上,說著無意識的挑逗的話的時候,陳雍年心裡燃燒起滾滾的妒火。
他甚至仔細記住了那個抱著虞漁的女人的樣子,想著把人弄死算了。
虞漁的動靜並不大,如同一隻貓一樣,蹭著他掌心的皮膚,呼吸聲很小,臉很燙。
陳雍年卻被蹭得有些煎熬,他閉上眼睛,不再看她。
表情帶著幾分克製。
快到金茂府,陳雍年接了個電話。
是翟臨打過來的。
“在哪呢?”
翟臨問。
陳雍年任由虞漁握著他的一隻手作亂,聲音卻並不顯山露水:“什麼事?”
翟臨:“周憐後天回來。”
翟臨話音剛落,便聽到一聲冷淡的“嘟”,陳雍年掛斷了電話。
對著電話看了一會兒,翟臨想起兩個月前陳雍年那女友的緋聞,翟臨眯起桃花眼,臉上帶著那種看樂子的興味,不知道為什麼,陳雍年竟然真的能和那個女人處那麼久,上次那女人的緋聞,都處理得乾乾淨淨。
翟臨莫名有點不得趣。
翟臨這個花花公子,雖然花心,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他和陳雍年關係好,陳雍年這麼多年的單身被一個女人結束了,好像真的找到了真愛似的。
他可一直以為,他和陳雍年是同類人,心裡誰也裝不下。
聽說,他還帶著那女人見了家長。
*
第二天早上起來,虞漁睜開眼睛,頭還有些昏沉。
然而入目的各種灰白色裝潢,讓虞漁意識到,這不是她家。
她在枕頭邊上摸索到了手機,打開微信看,在最上麵看到了
陳雍年的消息:【我去公司了,有點事,衣服在床對麵的櫃子裡,助理準備的,多睡會,我處理完事情,中午回來】
他的消息就和他的人一樣,簡潔、乾淨、冷淡。
她盯著自己手腕上的睡衣花邊,打字問:【你幫我換的衣服?】
對麵三十秒之後回了消息:【不是,傭人】
虞漁:【我先回家了,還有點事,謝謝了,陳先生】
打開衣櫃門,裡頭擺著幾套嶄新的衣服。
看樣子是早上他讓人送來的。
換了衣服,虞漁給司機打了個電話,徑直回家了。
陳雍年一直沒有回她那條消息。
電影殺青了,虞漁心情挺輕鬆的。
主要是拍電影的時候,用的是她自己的劇本,因為第一次編劇,她寫完之後覺得有很多不合適的地方,電影一拍完,那種異樣感也就消失了。
現在以及是初夏,虞漁在書房裡拿著筆記本,發呆似地思考著關於劇本和寫書的事。
鍵盤敲擊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響起。
手機忽而震動了一下,虞漁敲擊完一整段文字,才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是許語星給她發過來的消息。
許語星:【電影殺青啦?在海市嗎?下午有約嗎?】
自從上次見麵後,許語星就非常喜歡虞漁,在她上了周路的綜藝,幫了周路一個忙之後,許語星似乎已經徹底認準她這個朋友了。
虞漁:【我在家,下午你有安排嗎?】
現在是初夏了,天氣也漸漸熱了起來。
算算時間,也正好是換季可以出去逛街的日子了。
許語星:【出來逛街唄】
虞漁:【你定地方吧,我今天也很閒,出來玩玩也好】
許語星開著一輛紫色的跑車來接虞漁。
虞漁下去的時候,許語星摘下墨鏡,朝虞漁揮揮手,雖然虞漁帶著漆黑的鴨舌帽和口罩,但是她那一身白的發光的皮膚,許語星一眼就認出來了。
許語星對海市這個地方輕車熟路,找了個很適合逛街的商場,那商場賣的全是奢侈品,裡頭的服務也很好。
許語星這人脾氣很好,至少對虞漁是這樣。
隻不過私下裡,許語星和虞漁碰麵,心裡多少還有點惴惴不安,就好像見到自己的偶像有點近鄉情怯似的。
“這個包包怎麼樣?”